“姐姐这话可就不现实了。” 齐木长轻吻她的额头，语气带着哄骗的温柔，“我常年在东南亚跑生意，内地不过偶尔落脚。再说 ——” 他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现在这样不好吗？你想我了，我随叫随到，何必受那婚姻的束缚？”

“你呀，真是坏死了…… 就喜欢别人的老婆？” 莫雅文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却在这时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来的不是伙计，而是蓝蝶。她推门而入时，身后跟着个西装革履的银发男人 —— 说是 “唐少”，眼角皱纹堆叠，怎么看都有六十开外。

“莫花瓶，唐少听说你在这儿，非要过来喝杯茶认识一下。” 蓝蝶阴阳怪气地笑着，眼神在莫雅文凌乱的发丝和齐木长敞开的领口间打转，“这是年康银行的唐总裁，最喜欢结交…… 有品位的朋友。”

“莫小姐，久仰大名。” 唐少肥厚的手掌在桌面虚按两下，大腹便便的模样活像动画片里的沙皮狗，“我可是您的忠实影迷。若能有幸共进晚餐 ——” 他刻意拖长尾音，指尖在桌沿敲出 “咚咚” 声响，“三百万港币，如何？”

“唐少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齐木长冷笑一声，随手将茶杯掷向墙角。青瓷碎裂声惊得唐少保镖瞬间绷紧神经，为首的壮汉跨步挡在雇主身前，却在看清齐木长面容时瞳孔骤缩。

“您是…… 齐总？” 保镖喉头滚动，语气里混着惊讶与忌惮。他认出齐木长是银盾特卫近期重点保护的 “内地贵客”，而唐家能雇佣他们，全靠年康银行那点薄面。

“少爷，这位是内地来的贵宾…… 黄经理亲自对接的单子。” 保镖侧身附耳，声音压得极低。唐少肥硕的脸颊瞬间涨成猪肝色 —— 这年头，香江的没落豪门最怕得罪北边的关系，尤其是传言中 “上面有人” 的新贵。

“哼！不识好歹！” 唐少色厉内荏地甩下一句，在保镖簇拥下匆匆离去，皮鞋跟在楼梯上敲出慌乱的节奏。

“齐总见谅，唐少最近确实在忙内地的生意。” 临走前，那保镖看似无意地补了一句，“年康银行打算出售股份，他到处找买家呢。”

目送一行人离去，齐木长指尖摩挲着茶杯残骸，转头问莫雅文：“年康银行什么来头？你清楚吗？”

“前几年欠了港府两亿船务贷款还不上，被政府接管后转卖。” 莫雅文从手袋里摸出粉饼补妆，镜面上映出她眼底的讥诮，“现在所有网点都被亚东银行吞了，就剩张牌照吊着口气。这两年互联网银行吃香，唐家那群败家子又想借壳重生。”

“咸鱼翻身？” 齐木长挑眉。

“翻身？” 莫雅文冷笑一声，“唐家三少在境壕赌场输了八千万，把流动资金全败光了。现在满世界找冤大头注资 —— 哦对了，” 她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垂，“他们连祖传的半山别墅都抵押了，你若有兴趣……”

包厢外传来伙计换茶盘的声响，齐木长却充耳不闻。他凝视着莫雅文涂着珊瑚色唇釉的嘴角，忽然想起张以澜提过的银行收购计划 —— 年康银行那张濒临作废的牌照，或许正是他叩开香江金融圈的钥匙。

“雅文姐，” 他忽然握住她补妆的手，指腹摩挲过她无名指根的淡色婚戒痕，“下次带我去会会这群败家子如何？说不定…… 我真有兴趣当这个‘冤大头’。”

莫雅文睫毛轻颤，镜中倒映的粉饼刷停在颧骨上方。她忽然轻笑出声，指尖勾住他的领带：“小齐总胃口不小啊…… 不过 ——” 她眼尾上挑，涂着蔻丹的指尖戳了戳他胸口，“若真想玩豪门游戏，姐姐可要收‘入场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