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空中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

轰炸机在失去战斗机的保护后，每次准备丢炸弹的同时，都会被地面的高射炮击中。

就这样反复下，十二架轰炸机除了各别丢下航弹以外，其余均没有任何意外被击落！

十二架中岛一式战斗机也已经只剩下三架。

剩余的三架敌机突然改变战术，采用超低空突防。

战机几乎贴着树梢飞行，20mm机炮将沿途的民房打成筛子。

博福斯炮手们被迫压低炮管，这对高炮来说是极其危险的，过低的仰角会导致炮架不稳，严重影响射击精度。

其中一架，为躲避城内教堂的塔尖，操作失控直接就被炮弹击穿油箱，在空中炸裂开来。

另一架敌机也从教堂尖塔后方窜出，机炮扫射将三号炮位的防盾打得千疮百孔。

装填手王广被弹片击中腹部，但他死死抱住炮弹，用最后力气推进膛室。

“放！”

这发高爆弹正中敌机引擎，三菱发动机在空中解体，燃烧的碎片洒落在街道上。

此时，最后一架敌机试图逃窜，柴田犬养已经吓破了胆。

柴田此刻疯狂地做着不规则机动，甚至不顾危险拉起机头，想要借助爬升摆脱追击。

但这正中博福斯高炮的下怀，爬升中的战机是最佳靶标。

六门博福斯同时开火，曳光弹在空中交织成死亡之网。

最后一架中岛一式在弹幕中左冲右突，最终还是被一发40mm炮弹击中尾翼。

失去控制的战机打着旋儿坠向城外，柴田犬养虽然跳伞成功，但降落伞被高炮撕碎，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在第五师团的阵地上。

随后，像狗一般死去！

战斗结束时，街心花园的六门博福斯只剩三门还能使用。

炮位上到处都是弹痕，焦黑的炮管上挂着半截烧焦的军装。

陈铁生看着满地弹壳，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在不停颤抖——那是长时间操作方向机留下的后遗症。

......

城外，第二军指挥部内，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西尾寿造的手在颤抖。

他死死盯着手中的战报，仿佛要把那张薄薄的纸片盯穿。

炮兵阵地被毁，三十六门九二式步兵炮化为废铁；航空队全军覆没，十二架轰炸机、十二架战斗机无一幸免。

这些冰冷的数字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刺进西尾寿造的心脏。

“八嘎！”

西尾寿造猛地将战报摔在地上，军刀出鞘的寒光在指挥部内闪过。矶谷廉介和板垣征四郎下意识后退一步，他们从未见过司令官如此失态。

“命令各部停止进攻！”

西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派人去泰安城，就说......就说，明日一早要与城内支那人最高的长官在城门外一叙。”

“哈依！”

西尾寿造的想法是，寺内寿一预计二月份左右会对徐州，蚌埠等地发动会战，津浦线是重要的交通枢纽。

一旦津浦线无法快速打通，那到时候会战的部队，武器装备，战略物资无法快速抵达前线，将会直接影响会战。

这个责任，是他这个第二军司令官所承受不起的。因此，他的想法就是能招安的情况下，就尽量招安，快速解决泰安的问题。

城内，见日军没有发起进攻以后，宋明远让各部队开始救治伤员，清点战略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