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凝视着她,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楚小姐,其实你根本无需我算什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愿相信。”
楚关月紧紧抿着唇,眸色暗淡,是的,她无需算什么,她已经确认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儿女。
——五岁的男孩,七岁的女孩。
“我只是想当爸爸,”丈夫说这话时,眼神甚至带着恳求,“如果你愿意接纳他们,我可以立刻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
多讽刺啊。
那个会在她加班时,默默热着第三遍鸡汤的男人;
那个每年结婚纪念日,都会带她回到初遇咖啡馆的男人;
那个连她指甲长了都要亲手帮她修剪的男人……
所以在她心底深处,仍有一丝侥幸在挣扎——
或许真是她十年无所出,才逼得他出此下策?
或许他真的只是想要孩子,而非背叛感情?
毕竟这些年,他的温柔体贴从未变过,连她生理期都记得比她自己还清楚……
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帮我算一卦吧。”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铜钱在掌心烙出深深的印子,“就当是……给我个痛快。”
江眠的叹了口气:“查一下你床头的药吧,兴许你自己就能有所决断。”
楚关月的身子猛地一晃。
——每晚临睡前,丈夫都会端着温水,看着她咽下那颗淡粉色药片。
“不吃药怎么行?”他总是这样皱眉,眼底盛满心疼,“你都不懂得爱惜自己。”
她以为那是治疗焦虑的良药;
是他十年如一日的温柔;
却从未想过……
“多谢江大师指点,”楚关月扯出一个破碎的微笑,转身时珍珠灰的裙摆扫过锃亮的大理石地面,“改天,请你吃饭。”
江眠望着她挺直的背影,忽然道:“楚小姐,将来若遇见虎口有痣的男人,不妨给他一个机会。”
楚关月脚步微滞,没有回头,那只戴着婚戒的手在空中摆了摆,像在告别一段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