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自然选了后者,一是彻底杜绝和陈叙白见面的可能,二是二线人少些,避免热搜头条带来的副作用。
三个小时过去,江眠除了偶尔能够察觉到周边人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时不时受到些指指点点,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
狐童和鹿女趁机撒了欢,在古宅里上蹿下跳,两个糯米团似的的奶娃娃很快便俘获全剧组的心,这个塞块巧克力,那个递盒果汁,连向来严肃的场记都偷偷给他们塞了一把奶糖。
沈行渊见状也就随他们去了——反正走到哪都有人追着投喂,倒省得操心。
江眠正仔细观察着道具组的操作流程,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异响——
下意识抬头看去,江眠瞳孔骤然紧缩。
惊呼还未出口,正在布置高处道具的工作人员便从三米高的架子上栽了下来,下方正竖着几根用来固定布景的金属杆!
“噗嗤”一声闷响,鲜血瞬间浸透了那人的工作服,他整个人被穿刺在金属杆上,痛苦地抽搐着,嘴里不断涌出血沫。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尖叫着,有人瘫软在地。
“都别动他!”江眠厉声喝止想要上前帮忙的众人,“快叫救护车!”
她迅速掏出符纸贴在伤者周围,掐诀念咒稳住他的生机。
鲜血顺着金属杆滴落,很快在地上汇成一滩刺目的猩红。
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动作麻利地将伤者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
只是踏出宅门时,江眠看到医护人员眉心萦绕着一缕淡淡的死气,比之昨日送他来山上的司机要淡上七八成——好在烈日当空,加上医者仁心的功德护体,应该问题不大,她就没有多管。
导演蹲在廊下猛抽烟,眉头皱成个“川”字,他既不敢继续拍摄,又舍不得放弃前期投入,只能暗自庆幸给全组买了高额保险,否则这节目还没开播就得赔个底朝天。
不多时,镇煞门的一家三口和天机阁的西装男便找了过来,意图很明显——都想从江眠这个目击者口中套取线索。
“就是场普通事故,”江眠语气平淡,实话实说,“工人爬梯作业时重心不稳,梯子倾倒后被下方的金属杆刺伤。”
在她看来,整件事非常合理。
“胡球说!”穿花衬衫女人不信,“乃架梯子咱检查过咧,底哈瓷实滴很么,再说咧,恁那么些人在呢么,么人扶梯子哩?”
“江小姐,你也看到了,现在受伤的人越来越多,人命关天,还请不要有所隐瞒,”西装男要文明许多,“我询问了剧组,那几根金属杆并不应该出现在那里,是谁把金属杆竖在那里的?”
沈行渊闻言扶住额头,一阵锐痛袭来,脑海中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工作人员取出金属杆,用卷尺仔细测量距离后,将它垂直固定在地面。随后他与另一人扶着梯子似乎在调整角度,调整完成后先前坠落的男子爬了上去,下方两人合力将梯子推倒。
坠落,刺中。
整个过程并没有遮掩,坠落的工作人员全程看着,表情平静……
“诸位既然不信,何必多问?”另一边,江眠没有耐心再和这些人掰扯,语气也没了先前的客气,“不如各查各的。”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镇煞门那大汉上前作势就要动手。
沈行渊闪身上前,单手擒住那沙包大的拳头,五指一收顺势往下一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