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问这65名候鸟运动的成员,你们仍希望候鸟运动重归最初,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只有最初的以非政治化的自然主义和文化复兴为核心吗?”
最开始,没有人举手,这不带任何情绪的发言老实说并不如对着协约国与“十一月罪犯”来的有吸引力,但也不妨碍第一个举手者的出现。
而后,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直至越来越多。
那些没有举手的,他们在疯狂的鼓掌,挥舞着双臂,那些举了手的,他们的脸上透露着疯狂的兴奋,以及对秩序会的憧憬。
他们的手里攥着马克,往讲台上丢,迎接他们的则是笑脸相迎的发言者与秩序部士兵。
“记录完毕了吗?”欢呼的人群中,莱曼看向旁边的安克西斯,以及不远处的小队成员。
“已经完毕了。”安克西斯点点头。
“跟着人群离开。”莱曼说。
没有在这个集会地点久留,他们是第一批离开的,其余人在发言者的演讲下仍在欢呼,直至声音沙哑、喉咙干燥、手臂酸痛,才出现除记录员小队以外第二批离开的人员。
“秩序会真的能让候鸟运动重归最初吗?”安克西斯把自己的想法从脑海转移到了说出的话语,让旁边的记录员沉思一会。
“乌托邦式的承诺你见到过很多。”莱曼随手捡起一张传单,发觉是秩序会的十四行诗后,她又立马丢到一边,拿起一张被烧了一半但还能勉强辨认出文字的其他党派的宣传单。
她指了指宣传单上的乌托邦式承诺,告诉安克西斯:“可能是虚假的,也可能是真实的,至于是骗子集团还是实干家,我们无从得知。”
……
在柏林,斯巴达克团这一团体在起义水兵的协助下,走上街头闹革命,但不是慕尼黑式的有秩序的起义。
但即便是这样,柏林也在这些斯巴达克团的革命下逐渐往无政府状态靠齐。
柏林的革命在一定程度上吸引了其他城市的革命者,他们也开始揭竿而起,但势头不如柏林那般猛烈。
权威在此刻业已消失,于是,另一股新势力——自由兵团又突然兴起。
德国可以用乱成一锅粥来形容了。
12月,临近1919年的那一天,斯巴达克团在许多柏林人的赞同下,开始夺取柏林,他们控制了许多公共设施、交通设施,就连兵工厂也被收入囊中。
在波茨坦,这个距离斯巴达克团最近的地方,克劳森于一家酒店现身,他这次演讲的标题是——乱成一锅粥的柏林。
“相信各位已经知道柏林是个什么情况了。”他的声音平缓,像是舒缓而吸引人的音乐。
“在开始讨论那个地方之前,我先要感谢几位旁听者,他们自11月以来就一直在参加我们组织的集会,尽管不像热情的听众那样交了许多钱,又或是参与其中。”
克劳森没有直接点名这些人是谁,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落到莱曼身上,盯了她好一会,才移开目光。
“我对这些坚持参加集会的众人感到意外和敬佩,希望未来,你们也依然如此。”他为这十个人鼓了鼓掌,而后才开始讨论一个问题——斯巴达克团。
“前些日子,柏林派官员与我谈过话,内容正是盘踞在柏林的那个团,它像一只趴在心脏上的吸血虫,不断吸食着德意志的血液,啃食着德意志的血肉。”
“它贪婪、丑陋,它令人作呕,它……”各种能够想到的肮脏的词汇都被用了个遍,在这场长达半小时的宣战演讲结束后,克劳森开始指挥着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扩充至4万人的秩序部士兵开始四面包围柏林,做好了要将盘踞在此的“吸血虫”彻底粉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