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阿烈之死(1 / 2)

朝阳初升,文昭咬着牙跟上早课的队伍。往常能轻松完成的深蹲,此刻每下降一寸,膝盖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仿佛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汗水顺着脊背滑进后颈,刺痛着新磨破的伤口,他却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

正午的烈日下,老者扔来两根浸透桐油的木桩:“用指力劈开。”文昭握紧拳头砸下,木屑飞溅的瞬间,钻心的剧痛从指尖直冲天灵盖。指甲盖下渗出的血珠混着木刺,他却只能机械地重复动作,直到手掌肿得像发酵的面团,连握拳都成了奢望。

夜幕降临时,文昭瘫倒在训练场上,全身的关节像是被人用钝刀反复切割。他想爬回柴房,却发现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只能趴在滚烫的石板上大口喘息。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下下敲在他几近崩溃的神经上。

“疼?这就受不住了?”老者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枣木拐杖重重戳在他耳边,“当年开派祖师洗髓时,可是生生咬碎了三颗后槽牙!”他一把扯起文昭的衣领,将一瓶刺鼻的药水灌进他嘴里,“喝了!今夜子时去后山寒潭,若是敢偷奸耍滑——”拐杖擦着文昭的脸颊划过,削落几缕头发,“我就让你爬着出武馆!”

文昭蜷缩在柴房的草堆上,全身的疼痛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他想质疑老者的方法,可脑海中又浮现出今晨劈木桩时,那比往日更深几分的裂痕。颤抖着摸向肿胀的手掌,他终于明白,所谓洗髓,就是要将旧的筋骨彻底碾碎,才能长出更坚韧的新肉。窗外的月光洒在他扭曲的面容上,随着子时临近,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朝着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