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扬站在生锈的龙门吊下,海关缉私艇正押解着那艘载有苏联军火的货轮。赵明压低声音汇报:“红星帮的账本显示,他们用武钢‘超额产量’的批文,从哈萨克斯坦换了三车皮装甲钢——现在全在海关的扣押清单上。”
“让《长江日报》的记者拍清楚点。”谢一扬踢开脚边印有“三峡建设专用”的封条,“重点报道这些钢材的铬含量超标,会引发大坝焊缝脆裂。”他转头看向码头另一侧,被拐骗的下岗女工正被押上警车,其中一名短发女子突然抬头——她耳后若隐若现的纹身,与谢一扬在澳门赌场见过的国安线人一模一样。
黄昏六点,扬帆集团地下金库
周明远将一沓照片甩在桌上,画面里是谢父九十年代在汉正街走私磁带的交易记录。“南巡组要查江城钢厂‘幽灵工’的工资流向,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些人全在红星帮的赌场名单上!”
谢一扬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本贴满外汇凭证的账簿。“周叔,1991年武钢技改资金被挪去海南炒房时,是谁签的放行条?”他翻到某一页,指缝间露出半张澳门自来水公司的氯含量检测报告,“明天《经济参考报》会登出‘某领导亲属境外赌场豪赌’的新闻,当然——”他按下碎纸机开关,“如果央行特批的外汇额度能今晚到账,这些资料就是浦东地块的‘历史遗留问题’。”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冲刷着高炉未散的浓烟。谢一扬凝视着桌角那枚沾血的澳门筹码券,编号正与黄志强死亡现场的军工图纸订单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