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岳,军中无戏言的,你当搏营现在只有五千余人,怎么取那六地。”马元义斜了齐润一眼,冷冷道。
“绝无戏言,掌教师兄,您只需调拨一百名技艺高超的木铁工匠给我,我敢立下军令状,四十天内,拿下上党六地!”
马元义看着齐润,眼珠一转,狡黠一笑:“可以,你直接去西山锻造营找何曼要人就是了,四十天后拿下上党六地来向我缴令。”说完他又对帐中众人道:“大家都听到了,是他自己要立军令状,四十天拿下上党六地,我可没有逼他啊。”
齐润瞪大了眼:“不是,不能从今天开始算啊,我光准备攻城器械少说就得二十多天,剩下的二十天我走也走不完这上党六地啊,得从我出发开始算。”
马元义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齐润:“现在已经是未时了,你还有三十九天半。”
“掌教师兄,我知错了,那攻城器械,我多做几架给北上的部队也配备上就是了。”齐润只得低头认命。
“这就对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为了一个目的聚在一起,有好东西就该拿出来一起分享,师父在世时就常跟我们说,做事要讲配合的。”
“是,掌教师兄教训的是。”齐润像是一只落败的公鸡,这马元义把他拿捏的死死的,总是利用大义薅他羊毛,让他虽然不爽,却没处讲理。
“好,你还有四十九天半。”马元义拍了拍齐润的肩膀,笑着说道。
齐润张口结舌,仓皇的拜了一礼,直奔西山锻造营而去。
“掌教师兄,你把我大哥榨的也太狠了。”郭嘉笑道。
“哈哈,川岳他有的是本事还没使出来呢,我要不榨他,他发挥不出全力来啊。”
………………
凉州,冀县。
只见无数营寨环绕着冀县城,拒马壕沟密密匝匝,连绵不绝,将城池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城头上,旌旗招展,箭楼之上,守城士兵的身影在来回巡逻,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冀县城下,叛军首领边章与北宫伯玉、李文侯正在大帐议事,眼前这座坚城守备森严,城池高峻,他们围城两个多月,始终不能攻克,在大口径火炮发明之前,攻城都是最难的,所谓蚁附攻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此攻之灾也。故而兵法云:攻城为下。
可眼前这座城在这几个叛军首领眼里是必须要攻克,它是连接中原与西域的重要节点,也是凉州地区的最大的边防重镇,只要拿下它,便可隔绝凉州与长安三辅之间的联系,阻击朝廷后续派来平叛的部队,更会使富庶的京畿之地如赤裸的美妇一般暴露在自己面前,这对这些一直受到东汉朝廷欺压盘剥的羌人与边地汉人们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
但心中愿景虽然很好,可面对眼前的坚城又实在束手无策,边章三人心里急的都要喷出火来。
“伯玉兄,官军的援军恐怕不日就到,我们得尽快拿下这座城啊。”
北宫伯玉冷哼一声:“我不知道吗?可这冀县城墙坚固,守军又多,强攻只会徒增伤亡。我看只需围而不攻,待其粮尽,自然可破。”
“哼,围而不攻,围而不攻,只怕他们的粮食还没吃尽,我们的人头就先挂在这冀县城头上了!”
“那你他妈想法攻上去啊!跟我吼个屁!”
“我……”
眼看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两人就要吵起来,边章连忙拦道:“唉,不要急,咱都是自家兄弟,这冀县城确实难攻,还是从长计议吧。”
“能使的法都使了,挖地道,造云梯,推冲车,日夜轮番进攻,别说破城了,连块砖头都没敲下来。”
“那当初是谁他妈说这冀县好攻的!还说那姓左的见到我们兵临城下就会滚出来投降的?!”
“你他妈现在是怨我了?那鼓动我造反的是谁?!不淌这浑水,老子现在还在金城吃着肉喝着酒搂着娘们呢!”
李文侯一拍桌子,吼道:“你现在就可以滚回金城去,没人求你在这里!”
“庸狗!敢如是邪!”北宫伯玉也一拍桌子,拔剑出鞘,那边李文侯也抓过帐内架子上的手戟来,一时间剑拔弩张,
眼见朝廷援军还没到,自己这边就先要火并起来,边章一阵头大,劝了这个拦那个,就在他不住的和稀泥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有一人走进了帐来:“嚯,这是怎么了?都怎么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