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擅长利用优势，大唐远征军已到最关键的时刻，李瑄不可能给艾布·哲尔法尔·阿拔斯反击的机会。</p>
他会用艾布·哲尔法尔·阿拔斯意想不到的方式，终结这场战争。</p>
刺夷城。</p>
李瑄率领禁军、神机营到达。</p>
一到刺夷，李瑄就召开军事议会。</p>
这次议会，在清楚大食帝国的兵力部署后，立刻召开进攻。</p>
现在是金秋八月，最好的出兵季节。</p>
将士们远离家乡万里，已经一年多时间。</p>
特别是天策卫、神策卫，已经来到西域、中亚、西亚近三年。</p>
因为他们是百里挑一的禁军，所以心中的斗志还在。</p>
李瑄是他们的精神信仰。</p>
所有士卒都期待这场战斗，晋升军衔，保家卫国，光宗耀祖。</p>
“大食暴军以哈马丹城为驻守，以尼哈温为犄角，兵员陈列。两城东部、北部、南部，以堡垒拒，以沟壑阻，以大河守。看似固若金汤……”</p>
“然我军拥有神机营。以神机营一锤定音，各部紧密联系，随时准备进攻，拿下哈马丹和尼哈温两座城池……”</p>
经过一番商议后，李瑄确定大食军队的兵力布署，开始下达进军命令。</p>
艾布·哲尔法尔·阿拔斯想破头也不可能想到大唐拥有火炮。</p>
再坚固的壁垒，也不可能挡住第一次用于战争的火炮。</p>
要给大食帝国带来小小的震撼。</p>
“臣等遵旨！”</p>
众将领旨。</p>
李瑄又下令波斯湾方向的马璘，波斯波利斯方向的李嗣业，吩咐他们伺机而动。</p>
待大唐突破哈马丹防线以后，就可以谴派一路骑兵，向南运动。</p>
在军事议会的两日后，主力大唐联军一共五万余人，在上千波斯人的带领下，向哈马丹开进。</p>
五天后，大唐与留守的两万边防军汇合。</p>
在兵力上，看似大唐与大食相差不大。</p>
实际上，双方的士气天壤之别。</p>
双方的君主，隔着沟壑阵地相望。</p>
文治武功的艾布·哲尔法尔·阿拔斯，遇到了天可汗李瑄。</p>
他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p>
这注定是“开天辟地”的一战，是划时代的一战。</p>
“敌人背靠哈马丹城，看这阵势，应是准备以守为主……”</p>
天高云淡，李瑄率领一众文武官吏到达一处高坡上，隔着克孜勒乌赞河眺望哈马丹城。</p>
克孜勒乌赞河发源于厄尔布尔士山南麓，由南向北，流入里海，作为当前大食帝国和波斯的分界线。</p>
大食军队以克孜勒乌赞河为天堑，紧靠着巍峨的坚城。</p>
在城外，军队的营垒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壁垒森严，壕沟纵横交错，拒马林立。</p>
“至尊，如果不用火炮，强攻此阵地困难。大食帝国明晓骑兵为劣势，不给我们骑兵发挥空间。”</p>
李晟向李瑄回答道。</p>
大食帝国的阵型布置合理，正常情况下，很难攻破。</p>
若执意进攻，头破血流是必然的，会给予大食帝国可乘之机。</p>
“波斯湾战线，大食帝国放弃国境，兵马退守一百七十余里，依靠山壑险地布置防线。说明大食铁了心防守，以耗尽我军后勤。”</p>
李瑄开口说道。</p>
这是李瑄意料之中的战术。</p>
在任节度使的时候，李瑄用过类似战术，先守为攻。</p>
远征军最忌讳的事情，就是长时间战况无进展，甚至失利。</p>
那时的士气最容易被瓦解。</p>
纵然面临危机，艾布·哲尔法尔·阿拔斯还是很冷静的。</p>
“禀至尊，将士们磨刀霍霍，立志为大唐开疆拓土……臣已准备好船只、羊皮筏，随时渡河进攻。”</p>
李晟向李瑄请命道。</p>
“嗯！”</p>
“令神机营炮兵队立青铜大炮于河东，明日辰时整，对河对岸的营地进行轰击。一旦敌军因火炮散乱，立刻强渡大河……”</p>
李瑄观察过大食军阵地后，允许李晟的请命。</p>
他会用神机营配合李晟麾下的精锐。</p>
不远万里将上百门青铜大炮运送到里海南部，为的就是这一刻。</p>
“臣遵命！”</p>
李晟领命。</p>
“臣遵旨！”</p>
神机营的统帅狄元青也向李瑄拱手，踌躇满志。</p>
狄元青本是匠人的后代，精通机关技巧。</p>
在新时代下从军，属于技术兵种。</p>
十年间，于千百神机营士卒中脱颖而出，他不仅是优秀的火炮手，还能有效地指挥青铜大炮。</p>
见识到火炮的威力，领悟火炮的精髓，他是坚定的炮火支持者。</p>
他认为火炮会在这场战斗之中，大放异彩，成为将来军事发展的主流。</p>
李瑄命令下达以后，唐军阵营发生变动。</p>
普通士卒，皆开始备战。</p>
李晟率领八千北庭军，一万神策卫勇士，将作为先锋。</p>
他们放弃自己擅长的战马，却依旧充满自信。</p>
他们将摧锋夺刃，立不世之功。</p>
克孜勒乌赞河以东，每隔十丈，就有大唐玄龙旗帜升起来，神龙随风飞舞，与张牙舞爪的三角兽旗相映衬。</p>
点兵的号角声此起彼伏。</p>
士卒在将校的指挥下，将一艘艘小船、羊皮筏，扛入克孜勒乌赞河中。</p>
战场对垒处是最适合渡河的地方，水流平缓。唐军的羊皮筏、小船准备充足，在岸边绵延数里，每次可以运输数千名士卒到达河对岸。</p>
只待一声令下，就开始渡河。</p>
“呜呜……”</p>
河西大食帝国的阵营前，也接连不断地响起号角。</p>
一队队长弓手，标枪手，弩手，反曲弓手，到达克孜勒乌赞河沿岸戒备。</p>
任何可能渡过大河的地方，都有大食士卒的影子。</p>
大食军的重装步兵也在待命，他们与一些长矛手，随着唐军渡河的地方而移动，旨在让唐军折戟沉沙，坠入河中喂鱼。</p>
“哈里发，唐军如此动作，必是要准备渡过大河。”</p>
大食元帅哲温·哈霍伊向艾布·哲尔法尔·阿拔斯言道。</p>
此时，艾布·哲尔法尔·阿拔斯也在一处高台上，紧紧盯着克孜勒乌赞河对岸的唐军动静。</p>
他对自己的布置很满意，宁可放弃一些疆土，将山河利用到极致，旨在将唐军拖垮，获得最后的胜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