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老爷,高家……高家果然如您所料,已经彻底乱了套了,小的亲眼所见,高府上下,鸡飞狗跳,乱成一团。那些下人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惊慌失措,走路都打颤。院子里落叶满地,往日里精致的盆景也无人打理,枯萎了大半,当真是门庭冷落,一片衰败景象。”
探子咽了口唾沫,偷偷抬眼觑了周显贵一眼,见他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心中稍安,连忙继续说道:“小的还打听到,高家老爷高万诚,果真如传言一般,被气病了。小的安插在高府的眼线亲口所说,高万诚已经卧床不起,汤药不进,整日里唉声叹气,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就连高府的管家,都偷偷在外面寻摸棺材铺子了!”
“哈哈哈……好!好!好!”
听到此处,周显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原本还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此刻却是仰天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在空旷寂静的大厅中回荡,充满了肆无忌惮的张狂和阴谋得逞的快意。
他笑得前仰后合,手中捻着的胡须也随之颤动,眯缝着的眼睛里,精光四射,仿佛已经看到了高家彻底覆灭,而周家独霸淮州盐业的辉煌景象。
“高万诚啊高万诚,你也有今天!当年你仗着高家势大,处处与我周家作对,抢我生意,夺我财路,老夫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如今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地跪在老夫脚下,俯首称臣!”
周显贵笑声渐止,但语气依旧充满了得意和嚣张,仿佛已经将高家踩在了脚下,肆意践踏。
他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继续自言自语道:“还有那个高瑞,哼!区区一个庶出的野种,也敢在本家主面前卖弄聪明,坏我大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取灭亡。原本还以为他有点能耐,没想到也是个不堪一击的废物,这才几天,就心力交瘁,一病不起?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堪大用!”
周显贵心中得意至极,仿佛已经看到了高家在高瑞的“病逝”和高万诚的“倒下”之后,彻底分崩离析,土崩瓦解的惨状。
届时,高家的一切,都将成为他周家的囊中之物,盐田、盐井、盐引、人脉……所有的一切,都将为他周家所用,助力他周家更上一层楼,成为淮州,乃至整个江南道,真正说一不二的盐业霸主。
权势,财富,美人,地位……无数美好的景象在周显贵的脑海中浮现,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权力巅峰,俯瞰众生的辉煌未来。
周显贵得意忘形的狂笑声,如同夜枭啼鸣,在空旷的大厅里久久回荡,充满了即将掌控一切的兴奋与癫狂。
他猛地一收笑声,那双眯缝着的眼睛里,迸射出毒蛇般的狠辣寒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令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高万诚,高瑞!两个废物!真以为老夫的手段,就只有这点吗?既然你们父子俩都快要进棺材了,那老夫就再送你们高家一份大礼,让你们死得更彻底些,也让整个淮州看看,与我周家作对的下场。”
周显贵猛地一拍面前的金丝楠木桌案,桌面上的茶杯被震得一跳,茶水泼洒出来,但他却浑然不觉,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残忍的光芒,厉声咆哮道:“来人!”
“老爷!”
一个身形干瘦,留着两撇鼠须,眼神阴鸷狡黠的心腹管家,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屏风后闪了出来,躬身侍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与周显贵如出一辙的阴狠。
此人正是周家的总管家,周申,也是周显贵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许多见不得光的阴损勾当,都是经他之手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