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很死？”张警察重复。

云奚点头，缓缓解释道：“白天一直保持精神高度集中，以免雕刻时手抖出现错误，所以到了晚上就会感到很疲惫，睡着就不怎么会起来。而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醒来时就已经十点多了。”

张警察又简单问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云奚把两人送出去，就又返回雕刻室忙碌了。

〔最近得安静一段时间了，我杀人太多，可能会让人发现。〕

‘嗯，我确实该安静一段时间了。’

……

晚上，云奚在浴室泡澡，感到昏昏欲睡。

『阿爸，在浴池里睡着很危险的。』

“嗯，也对，回床上再睡。”云奚围了条浴巾，也顾不上换衣服了，扑进床上就睡。

实在是太累了，又得雕刻，又得关心雕塑会不会遗留证据，还得敷衍警察。

“迟早猝死。”

……

雕塑蹲在床边，看着睡着的云奚，迟迟没有离开。

而云奚动了动后，那浴巾变得有些松散，然后就开了，这下和全裸没什么区别了。

雕塑视线移动，然后感觉自己又有了反应。

他看向自己，“为什么？明明是石头。”

〔云奚不一样，他的作品都有生命力。虽然我的身体是石头，但是也能动，只是肢体动作僵硬，所以那里也是没问题的。〕

“没问题。”

雕塑缓缓抬手，触碰云奚的脸，对方说了，睡着就没那么容易醒来。

“云奚，喜欢……”他一只手抚摸云奚的脸，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的……

几个小时后，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动作僵硬……不方便。”

〔需要变成正常人，我还得继续杀人。〕

“嗯，杀人，变成正常人，然后成为云奚真正的爱人。”

〔……报仇呢？我怎么只记得情情爱爱了？〕

某反派陷入自我怀疑中，脑子：“想报仇”，心：“不，我不想，我想谈恋爱。”

雕塑凑近，亲着云奚的唇，掠夺着对方的空气。因为“舌头”夺取过，所以有，还很灵活。

直到感觉到云奚有醒来的迹象，雕塑才停下来，然后起身离开了。

云奚抿唇，最后有几分无语，本来睡得正好，被人……额，雕塑吻醒。白天雕刻，晚上注意反派的行动，云奚是真的很累啊。

思考片刻，云奚决定放假一天，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一睡，云奚就睡到晚上，他感觉有点饿，然后起身去做饭。

『阿爸！大佬又准备出门了！！』

“嗯？”云奚这时候听到楼下有动静，因为毕竟是石像，所以脚步声挺大的。

云奚下了楼，疑惑地看向雕刻室，然后就与正好从雕刻室里出来的雕塑对视了。

空气都瞬间安静下来，雕塑呆愣在原地不动了，云奚则是瞪大眼睛，张了张嘴然后他脱口而出，“我靠，有鬼……”

下一瞬，云奚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云奚已经在床上了，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然后缓缓说道：“原来是梦啊，我就说自己的雕塑怎么会动呢？”

接着云奚一转头，就看到雕塑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而且挨得很近。

云奚脸色瞬间苍白，然后猛地坐起身，贴着床头看雕塑，“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不知道。”

“嗯？石像居然能说话？而且声音还挺好听。”云奚嘀咕，随后又意识到重点不是声音好不好听！

“咳咳，你说‘不知道’，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

“……嗯，算是吧。”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人，自己清楚得记得自己之前叫傅铭泽，然后死在一个女人手里，自己的身体还被夺走了。但是他现在……也不是鬼，只是灵魂独立出来还能存在。

云奚缓缓伸手，碰了碰雕塑的脸，是软的。又碰了碰雕塑的手，硬的。

“咦？”云奚觉得奇怪，缓缓靠近，去碰对方的胸口，还是硬的。“怎么手感不一样？”

“脸、腿、唇，与人类一样。”雕塑说着，然后握住云奚的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