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后和丁太后掌权后,王氏外戚被狠狠踩了一脚。大司马王根被赶回封地,王莽也卸了职,灰溜溜地回到新都。傅氏和丁氏子弟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丁明当阳安侯,丁满封平周侯,傅商为汝昌侯,连傅太后的厨子都得了个关内侯。卖炊饼的老李头数着新侯名单:\"这是把朝廷当成傅家菜园子了?昨天还看见傅家的狗腿子当街打人,说是奉了侯爷的命,这世道还有王法吗?\"
但风水轮流转,傅太后一死,哀帝也跟着病倒,王氏外戚趁机反扑。王莽重新掌权,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董贤。他带人冲进董府,抄出的珍宝比国库还多,董贤哭着对镜子说:\"我这张脸,终究还是没保住富贵。\" 当天夜里,董贤就自杀了,年仅二十二岁。长安百姓看着董府被搬空,叹息道:\"靠脸蛋上位,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啊,还是得有真本事。\"
建平四年的怪事特别多,搞得百姓人心惶惶。春天大旱,土地干裂得能塞进拳头,突然传来 \"西王母筹\" 的传言,说是西王母降临人间,要救苦救难。百姓们不管真假,纷纷传筹祈福,夜里举着火把爬房顶,敲锣打鼓喊 \"西王母救苦\",长安城夜夜灯火通明,像过年一样。
夏天桂宫正殿突然起火,烧了三天三夜,火光把未央宫的瓦都映红了。有人说看见火光中有人影晃动,像是傅太后在骂街;冬天孝元庙的铜龟蛇铺首莫名鸣叫,声音凄厉,吓得守庙的老卒告病还乡,逢人就说:\"祖宗显灵了,这是在哭汉朝要亡啊!\"
算卦的瞎子阿贵生意爆棚,坐在街头念叨:\"龟蛇叫,大火烧,星孛河鼓天示警,老刘家的江山不稳喽!\" 但也有人不信邪:\"祥瑞不祥瑞的不重要,能让咱吃饱饭才是真的,管他什么西王母、老祖宗呢。\"
限田令没落实,赋税倒是涨了三成。颍川发大水,淹死了 thousands of people,官府说 \"赐死者棺钱三千\",到百姓手里只剩五百,还被要求在领钱时喊三声 \"皇帝万岁\"。有个幸存者跑到长安告状,在未央宫前跪了三天,卫兵不仅不管,还打断了他的腿,拖出去时他还喊着:\"陛下,草民没活路了啊!\" 民间流传:\"想伸冤?先打断一条腿再说,这世道,不如当个哑巴。\"
最让百姓无语的是 \"罢乐府\" 政策。本来田间地头的民歌、市井小调听得热闹,这下全被禁了,理由是 \"郑声淫乱,坏了风化\"。卖唱的瞎子老孙失业了,蹲在街角哼小调:\"罢了乐府罢了歌,百姓苦水无处说,皇帝老儿听雅乐,不管咱们穷快活。\" 就连小孩唱个童谣,都被官府警告,长安城顿时没了往日的热闹劲儿。
元寿二年的夏天,哀帝突然驾崩,年仅二十五岁。消息传来,长安城的百姓还没从董贤的八卦中回过神来,就听说义陵开始动工了。送葬那天,棺椁队伍稀稀拉拉,没有想象中的威风八面,比起成帝的排场差远了。有个参加过成帝葬礼的老卒嘀咕:\"皇帝在位七年,净折腾些没用的,限田令、改元、宠男宠,哪件事办好了?连个子嗣都没留下,可悲可叹。\"
班固的《汉书》后来评哀帝 \"雅性不好声色\",可长安百姓都知道,他把声色都用在董贤身上了。这位试图力挽狂澜的年轻皇帝,终究成了西汉衰落的加速器。他死后,王莽篡汉,建立新朝,可百姓们还在念叨:\"哀帝要是不这么折腾,汉朝说不定还能多撑几年,可惜了。\"
在哀帝折腾的这些年里,长安城的小人物们各有各的悲欢。卖豆腐的老周,因为限田令丢了菜地,只能去给董府当厨子,虽然受气,但好歹能吃饱饭;瞎子老孙,罢乐府后转行卖卦,跟着夏贺良的风潮赚了不少钱;守庙的老卒,因为铜龟蛇鸣叫丢了差事,只能去给人打更,夜夜在街头感叹世事无常。
最让人唏嘘的是东平王刘云案。刘云因为在自家祠堂画了幅 \"西王母献益地图\",被人告发谋反,自杀身亡,妻子谒和母亲放被弃市。长安百姓路过刑场,看着血淋淋的场景,低声说:\"伴君如伴虎啊,画个画都能掉脑袋,以后说话做事得小心了。\"
汉哀帝的七年,像一锅乱炖,有宫廷权谋、荒诞政策、男宠传奇,也有百姓的苦难与无奈。长安百姓们嗑完这波瓜,又迎来了王莽的新朝,但关于这位 \"断袖皇帝\" 的故事,却永远留在了街头巷尾的闲谈中。
茶馆里,茶博士又开始讲新的故事,说王莽如何谦恭俭让,如何受禅称帝。但老茶客们摇摇头:\"再怎么改朝换代,咱们老百姓的日子还是那样,盼着新皇帝能少折腾,让咱们吃口安稳饭吧。\"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汉哀帝的时代早已远去,但那些荒诞的神操作、狗血的宫廷剧,却成了后人回望时的一声叹息。毕竟,在老百姓眼里,再多的帝王将相,也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