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浑身一颤,只觉后颈猛地收紧,他整个喉咙被死死扼住,死神再次降临,他吓的忘了求饶。
好在赵晏清大发慈悲,并未将他按进水中,只是五指收紧,一把将他扔进围观人群,狠狠砸在地上。
死神的掌控之力消失,祁颂根本顾不及流血的嘴角,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躲在祁颂身后的几人,逮到机会,连忙将祁颂匆匆扶起,又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给祁颂披上,“世子,您好些了吗?”
他们日日跟着祁颂吃香的喝辣的,万万不敢得罪祁颂,今日若是落进下石,只怕后果更惨。
祁颂被几人围在中间嘘寒问暖,脸上的狼狈稍稍退去几许,心里稍稍有了些许底气,竟也敢直视赵晏清了。
“赵胤,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无故伤我,你信不信,我爹绝不会放过你的!你死定了!”
“你爹?”赵晏清冷冷一笑,杀气四溢地一步一步走过来,“荣亲王世子便是仗着荣亲王的威名,作威作福,造谣生事,污人清白吗?”
祁颂一听,瞬间来了脾气,侧出半个身子伸长脖子大声道,“什么造谣,本世子说的可都是实话,上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他望着赵晏清的眼神顿了顿,改了称呼继续说,“赵将军英明神武,必然也知晓她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吧。”
“这个歹毒的女人,拖着一副残躯赖上将军,定是要害你。”
“赵,赵将军万万小心!”
说完,余光瞟到赵晏清的眼神转过来,他又吓的立刻躲到中间。
祁礼站在两人中间,皱眉扫过祁颂怒气横生的脸,他真是头疼,荣亲王也算人中龙凤,怎么会生出这么没脑子的儿子。
他无奈地摇摇头,祁颂真是没救了。
赵晏清闻言,表情没有一丝松动,眼神坚定,一步一步走到苏辞身边,当着众人的面温柔牵起苏辞的手,将人搂在自己怀中,低头软着声音问,“是吗?”
谣言不攻自破。
在场之人无一不能看出赵晏清的前后变化,便是瞎子也能听出他话语里的柔情暧昧。
他杀神一样的嚣张死寂气焰,一到苏辞身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恰如三月流水四月春光的温柔缱绻。
他把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一览无余地给了苏辞。
苏辞越来越觉得赵晏清与传言中遇神杀神遇佛斩佛的修罗模样格格不入。
她越来越觉得,赵晏清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可他好像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展露出铁汉柔情的一面,这样赤裸裸的偏爱,让苏辞很是受用。
众目睽睽之下,她旁若无人地依偎在赵晏清怀里,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抬眸望他,“我没有,夫君信我。”
赵晏清眼里的愣怔与惊喜稍纵即逝,这是他第二次听苏辞唤他夫君,委屈又傲娇。
起初在揽月楼,他心里清楚苏辞是故意气淑妃的,所以他虽然欣喜,却没有其他别的想法。
可方才那一瞬间,他心里柔软得像一滩水,脑子里闪过千万种可能,恨不得当即将她藏进怀中好好怜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