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悠游自在地回他,“赵将军都不怕,我怕什么。”
他垂眼翻看自己骨节分明的十指,傲娇又得意道,“我这双手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又不是来勒缰绳的。”
“若是碰了伤了,人赵将军去救吗?”
呃,苏辞悄悄瞥眼云行,她怎么不记得,云行原来脾气这么大?
新昌伯爵府门口,柳春早早就在门口等着,她左顾右盼,终于瞧见巷口处徐徐驶来的马车,瞬间喜上眉梢,吩咐下人打开大门迎接。
“秋黛!”她跑下台阶,高兴地朝秋黛打招呼。
马车在门口稳稳停下,赵晏清牵着苏辞的手下来。
柳春没想到赵晏清也会来,吓得立刻,收敛起脸上嬉笑的表情,恭恭敬敬朝他和苏辞行礼,“赵将军、赵夫人。”
云行这时也从车上下来,瞥眼毕恭毕敬的柳春,他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冷冷道,“你这丫鬟好没眼色,你朝他行礼有什么用,他又不会治。”
“啊?”柳春懵了,这大早上,好端端的,她啥也没干啊,怎么好像突然被凶了?
苏辞拍拍她的肩膀,笑眯眯介绍,“柳春,这位是云家大夫云行,脾气不大好,你多担待。”
“啊!”柳春明白了,立刻恭敬问好,“久仰云大夫大名,今日得见,云大夫果然人中龙凤,气宇不凡。”
“哼,”云行斜眼瞟她,“这还差不多。”
赵晏清的身份,不好入主家后院,柳春早早差人将他带去了正厅,眼尖的下人立马偷偷跑去禀报。
苏辞和云行则跟着柳春的指引,很快来到林氏所在的紫琼苑。
林氏斜靠在床头,脸色很差,她微微张口问,“母亲,您跟我说实话吧,我这个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昨日又见红了,她隐约猜到,腹中这个孩子,她怕是保不住了。
裴大娘子坐在床边,眼里有悲伤一闪而过,她稳定心神,替她掖好被子,轻声安抚她,“你别想那么多,好好歇着,等会儿大夫就来了。”
林氏眼眸暗淡下来,面无表情地垂眸,“大夫看了那么久,汤药吃了那么许多,总也不见好……”
“母亲,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我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林氏泪眼汪汪。
裴大娘子柔柔地望着她,眼里只有心疼,“雅芳,你别瞎想,我也是母亲,我知道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有多重要。”
“我只心疼你受了这么老些罪,怎么会怪你呢。”
“你不要胡思乱想,不管怎么样,我这个家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而且你还这么年轻,”裴大娘子轻柔地捋顺她额头的碎发,笑眯眯道,“我们女子这一生,不单单只是为了生儿育女,延续香火。”
“世界很大,时间很长,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去想,可以去做。”
“夫人,赵夫人来了。”有丫鬟进来禀报。
裴大娘子皱眉望去,“赵夫人?哪个赵夫人?”
小丫鬟低声解释,“夫人糊涂,是苏辞小姐来了,赵将军也来了。”
“哦!”裴大娘子这才反应过来,她都忘了,苏辞已经嫁人为妻,是该改口称她一句“赵夫人”了。
她急忙笑着吩咐,“快,快去将人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