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冬叹气道:“唉,还不知道这仗打到什么时候,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打个啥啊,打来打去都是自己人。”
赵灼道:“是啊,去年咱们杀了他们的三太子,今年他们杀了咱们的小王子,其实半斤八两,谁也别怨谁,举全国之力去攻打王庭,就有些过分了。”
千冬惊讶道:“啊?你们草帽城的人也觉得过了?难得,难得。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喜欢打仗的疯子。”
赵灼道:“谁稀罕打仗啊,我帐篷里女人孩子一起暖烘烘的,不比在这儿露天淋雨受冻强?”
千冬道:“也不知道前线打的怎么样了?”
赵灼道:“听说很是僵持,兵力差不多,就算谁胜了,也是两败俱伤,一地鸡毛。兄弟你们这是走了多少天到这里?”
千冬数了数,说道:“嗯,差不多近十天了。我们从贺牛山西面的草原过来。”
“送完这批补给,你们是去前线还是返回贺牛山?”赵灼问道。
“还去啥前线,我们鬼沙已经凑了一万大军过河去了,差不多一半儿多青壮都参战了,我们不能再去更多人了。万一败了,鬼沙就要灭种了。”
“你们到七星渡就返回了?”
“是啊,老族长说了,到了七星渡,把东西一交,就赶紧返回,可不能去参战。”
赵灼道:“哦,要是这样的话,兄弟,你看这样行不?我们帮你把东西送到七星渡,你们直接返回吧,反正我们也要回去。”
“这?这不好吧?”千冬听了,觉得他这个提议有点过于大胆了。
“你们是不是到了七星渡,会给你们什么交货的凭证?”
“嗯,老族长说会给一个免税牌,送了这次的东西,今年的夏税就可以免了。”
赵灼问麻户道:“免税牌还有吗?”
麻户一头雾水:“什么免税牌?”
赵灼不再理他,让背着北大营器物包裹的士卒过来,打开包裹,搜出一支北大营的令箭来递给千冬:“千百长,这是北大营的免税令牌,你拿着回去一样可以用。”
千冬接过令牌,接着微光看了又看,用手摸是刻了四个字,他是个佰长,鬼沙部落的文书规程没那么正式,所以令牌他都没见过,更不识字,觉得这个东西做工很精致,应该是免税令牌四个字无疑,于是接过去:“那太好了,我家那位快要临盆了,我正着急回家看看她给我生了个男娃还是女娃。”
两人说定,各自找地方蜷缩着过夜去了。
次日一早,天光放晴,千冬带着几个族人过来道:“兄弟,只有两天的路程了,正好你们要去七星渡,感谢你们帮我们把粮草押送过去,不过你们最好留下名字,我好回去跟族长交差。”
赵灼道:“我叫张克,是草帽城索塔张骥的侄子,巡城营的营长。他叫麻户,是北大营的斥候佰长。”
千冬和几个人头脑简单,听了后更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