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忙着,张克又带着几个人打着火把来了。
赵灼起身笑脸相迎,说道:“张营长,何事?”
张克笑道:“我家一个哥哥,眼下是七星渡北岸的管事,我跟他说了之后,他说想见见你,北大营的千夫长他都认识,百夫长也认识不少。”
赵灼道:“不用了,张管事事务繁忙,我只是路过,就不去叨扰了。”他更担心露馅。
张克道:“那可不行,我家哥哥向来喜好结交朋友,大家在这里相遇,还都是草帽城的,必须见见。来,来。”说着他就挽起着赵灼的胳膊,热情的拉着往大营方向走。
赵灼硬着头皮跟着张克去往大营方向,拖达刚要跟随,赵灼道:“不用,不用,我去见见张管事就回来,也是老相识了,你们继续伐木,不用等我。”
拖达还是想让两个侍卫跟随他去,也被赵灼拒绝了。
赵灼一路忐忑的跟着张克去往大营,路上心里不断地盘算如何应对,腰后的手枪还没有上子弹,眼下这情景,是该把子弹都上膛了。
旁边这个张克,常年混迹在市井,虽然是治安巡逻,可天天跟商铺、店家、黑道白道打交道,满嘴的江湖气息,他这一套在黑厥人那边吃不开,可他看到赵灼像是大舜人,一路边走边聊,也就称兄道弟起来。
张管事的大帐外戒备森严,走过三层岗哨,共站了二三十个侍卫。
还没有进账,张克就喊道:“谷哥,我把赵将军带来了。”赵灼穿的是个佰长衣服,照规矩,千夫长才能称呼为将军,可他为了套近乎,还是给提了一级。
里面点了几个蜡烛,一仆从打扮的人站在门口侍奉,一人正在伏案看账本,见张克把人带进来,连忙起身,两人对视一眼,立马都认出了对方。赵灼满脸惊讶:“张谷?”
张谷则说道:“恩公?”
张克介绍道:“赵将军说他是北大营的,我...”
还没等他说完,张谷摆手道:“你先出去吧。”
张克被打断非常不情愿,心里埋怨:“这个小子,升官升的比我快,遇到能结交黑厥将官的机会,就把我推出来了,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势利眼啊。”嘴里却没说啥,就退了出去。
“恩公原来是北大营的人,上次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一直不能登门答谢,罪过罪过。”张谷把赵灼让到位置上,自己也没有坐主位,在对面坐了下来,说的话也从黑厥语改成了大舜话。
赵灼也用大舜话回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听张克说,恩公带着人准备渡河去南边?”张谷招呼门口的侍从:“小郭,给恩公倒茶。”这个侍从赵灼也见过,是原来在草帽山上跟着张谷一起追击马匪的朋友,小郭给赵灼把茶水倒上:“恩公请用茶。”
赵灼点头微笑感谢小郭,他们都认出了对方。
赵灼问张谷道:“是啊,张先生不是做布庄生意的吗?怎么到这里做了码头的大总管?”
张谷道:“呵呵,世事难料,两个月前,一股王庭的军队突袭了草帽城,把城里的高官杀了个七七八八,索塔张骥无人可用,就提拔了一批张家的旁支青壮,我因为做事利落,升迁的很快,这次攻打王庭,我就被张骥派来管理码头了。”
赵灼喝了一口茶水:“原来如此,这次咱们真算是幸会了。”
张谷疑惑道:“恩公在北大营担任佰长?为何我去北大营多次,却没有见过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