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庄看了一眼院子里,突然停住脚步,又回身赶紧去解马缰绳:“我忘了件东西,要回去拿一下。”
去传令的正是巡城营的佰长王钊,他连忙回身道:“不用了,秦指挥,先见了将军再说!”
秦庄一听更不对了,早晨这个来传令的他就没有见过,他们一般都称呼“耶律洞”为“大总管”并不叫“将军”。他解开缰绳,翻身就要上马:“我营中还有事,失陪!”
王钊见势不妙,喊道:“把他拦住!”
两个守门士卒就朝他冲了过来,秦庄上了马,朝奔过来的两人就是一鞭子,一人躲闪不及,被抽在脸上,啊呀一声惨叫。
眼看秦庄掉转马头就要逃走,门口闪出一员酱脸猛将,张弓搭箭,朝着已经跑出几步的秦庄背后砰的就是一箭,秦庄听到风声不好,可惜距离太近来不及躲闪,被一箭穿透身体坠马而亡。
旁边路过的几个百姓吓得惊慌失措的四散逃开。
王钊擦了擦额头的汗,拱手对弓箭手感谢道:“谢过,谢过,差点误了事。”
麻户背好弓箭道:“快把他尸首收进来。”
秦庄的尸首刚收拾好,赵灼又命令王钊带几个人去军营安抚里面剩余的士卒,以耶律府的名义下命令,这段时间所有人不得出营,否则格杀勿论。
王钊一听,这干的都是老虎嘴里拔牙的事儿啊,可惜很无奈,谁让张克派自己来了呢。况且他也理解,这事儿之所以让他去干,因为他跟这里人长得像,那些黑厥人大部分不会说大舜话。
大门敞开着,就像平常一样,甘泉堡的普通人都根本不知道耶律府里的人都被控制了。
两匹快马从北门一路奔到耶律府的大门口,传令的士卒翻身下马,喊道:“喜报,喜报,耶律剑将军拿下草帽城,耶律剑将军拿下草帽城!”
巡城营的士卒一听,什么?我们老家被甘泉堡攻陷了?这下可热闹了,双方的老巢对调了控制权。
传令兵跑进议事厅,双手捧上书信。
麻户接过书信,他也不识字,回头交给了坐在椅子上的赵灼。
传令兵这才注意到,桌子的另一头坐着的虽然是耶律洞,可他头发散乱,两眼无神,明显不对劲。这边是个从来没见过的青年人。
青年人撕开书信,大声的念道:“喜报,叔父、各位长辈在上,孩儿率军西出两界山,幸不辱使命,经昼夜奋战,佯攻东门,奇袭西门,一昼夜间拿下草帽城,雪耻我大舜十年之憾,俘获草帽城城主府、索塔府家眷若干,孩子择日派人将他们押回堡中,烦请叔父尽快请求北凉城派驻大军镇守,接收草帽城。侄儿耶律剑,拜上。”
赵灼将书信拍在桌子上,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耶律洞,你这个侄儿比你有血性多了。”
耶律洞腿上箭伤还缠着绷带,他摇摇头道:“他若不出征,我等还不至于被你们轻易俘获,唉。”
这时候,拖达让士卒抱着一个布包的圆滚滚的东西进来,到了议事厅放到地上,发出沉闷的金属声。
布包打开,露出金灿灿的表面,赵灼问道:“这是什么?”
拖达笑道:“呵呵,将军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