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激荡，掀起阵阵风云。

整个绝情谷，被一种莫名的死寂笼罩。

幽袍男子，彻底化身为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杀机肆意，魔气惊人。

他悬浮在高空，双眼放出血红光芒，直视东方寒芜，倒像是一只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东方寒芜看着幽袍男子，神情微颤，随即恢复平静。

“走向巅峰。”东方寒芜眼神一凝，随即大笑，“哈哈哈。”

“好一个走向巅峰。”东方寒芜抬手，运动神火，“你说的，似乎没什么问题。”

“但是，你说了这么多，不还是那一套，世道太黑暗，把你逼到绝境里的套路吗？”

“这样的故事，想要让我共情，还是接受啊？”东方寒芜大笑，长发飘荡，眼里闪出一丝轻蔑，一丝不屑。

“你是底层，或许还曾经受到过压迫，但这是你为非作歹的理由吗？”

“你说要踏着血骨走向巅峰，说的倒是十分励志，可你选择的，不是同流合污吗？”东方寒芜攥起了拳头，“你以为你是在对抗命运？还是在对抗什么人？”

“你只是，被命运给裹挟到了这一步而已。”东方寒芜说道，“欺凌弱者，想要让弱者的血骨，成为你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吗？”

“还美其名曰，自己这是光明磊落，自己这是顺应天道，自己这是志向高远。”

“要我说，全是废话，不过是自我催眠罢了。”东方寒芜眼神一凝，在狂风的吹荡下，他衣袖飘扬，“世道固然有它的问题，可是，你的罪孽，也是绝对洗不清的。”

“这么多孩童惨死，这么无辜的人被你引入歧途，你必须要承担罪孽。”

“必须要，血债血偿！”东方寒芜说道，语气铿锵有力，指向幽袍男子，正气凛然。

“至于你说的，公卿，世家。”东方寒芜眼神凛然，“我也，不会放过这群畜生的。”

“你说人间黑暗，我信。”

“你说世道险恶，我也信。”

“你说世族公卿，道貌岸然，血债滔天，我依然信。”

“但是，这种事情，我不接受，也永远不会认同。”

“若是世道黑暗，我就会全力去改变这个世道，哪怕是牺牲掉我的生命，哪怕是飞蛾扑火，毫无价值，我也要去追寻，求一个属于人间的太平盛世！”

“至于你。”东方寒芜说道，“你的存在，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

幽袍男子听着他的话，蓦然间，眼神发愣。

隐隐间，一阵阵哀嚎再次传来，好似孩童，又好似少年......

……

“踏着他人的血肉，踏着世人的白骨，走上你所谓的巅峰吗？”

“还真是，理所应当的语气啊！”

东方寒芜眼神一变，“可你竟然还在指责，说什么世家大族不吐骨头，说什么百姓不被当成人，你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说什么世界是残酷的，不过是，你找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