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硐费二十万两,存于京城西四牌楼福源当铺。”鄂辉突然伏地叩头,声音里已带哭腔,“臣糊涂,以为矿税数据相隔万里,便可蒙混……”话未说完,殿角忽有吏役捧来鎏金托盘,内盛翡翠镯、红宝石坠各三对——正是从鄂辉别院地窖起获的赃物。
嘉庆帝冷笑,取过《户部考成则例》掷于鄂辉面前,朱笔圈注的“治熵值超零点八则锁拿”条款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朕设粮价差率、赋税征比、民讼率三色之法,原望尔等知敬畏。你却视数据如儿戏,直到御史按图索骥,才知悔悟?”言罢抬手,殿中顿时响起铁链拖地声——那是为鄂辉准备的“赤金锁链”,链上錾刻着“欺君误国”四字,正是乾隆朝处置贪吏的旧物。
晨光初透窗棂时,鄂辉已被拖出殿外。嘉庆帝望着丹墀上未干的冷汗渍,命人将云南矿税账册摆上御案,亲自用算筹核计“开矿数-用工数-产矿数”的勾稽关系。阳光穿过殿角铜漏,在账本上投下细密的光影,恰如帝王心中那张日益清晰的吏治数据网——任何试图在数字中舞弊的官员,终将在这张网中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