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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楚明昭在院中练鞭。

“郡主好兴致。”

裴玄寂不知何时坐在墙头，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恍若谪仙。

楚明昭一鞭子甩过去：“滚下来。”

裴玄寂轻盈落地，手中捧着一个玉盒：“特来给郡主送药。”

盒中是一株赤红药草，散发着灼热气息。

“火灵芝？”楚明昭眯起眼，“哪来的？”

“抢的。”裴玄寂微笑，“白日那几个废物手里偷的。”

楚明昭：“……”

他还有脸说！

“此物可缓解寒毒。”裴玄寂将盒子放在石桌上，“郡主收下，我便走。”

楚明昭抱臂冷笑：“条件？”

“没有条件。”裴玄寂忽然敛了笑意，眸光幽深，“只是不喜欢看郡主疼。”

楚明昭一怔。

裴玄寂已转身跃上墙头，夜风吹起他的衣袂，声音轻得似叹息：“毕竟能欺负郡主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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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学宫传出消息——那几个曾欺辱裴玄寂的弟子，全被人打断了腿，扔在后山。

长老震怒，却查不出凶手。

楚明昭在练武场堵住裴玄寂：“你干的？”

裴玄寂正在擦剑，闻言抬头，一脸无辜：“郡主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们的腿。”

“哦。”裴玄寂微笑，“是我。”

他凑近她耳畔，嗓音温柔：“但没杀人，郡主高兴吗？”

楚明昭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道：“裴玄寂，你到底想要什么？”

裴玄寂眸光一暗，指尖抚上她腰间玉佩——那是谢云琅送的定亲信物。

“想要郡主……”他轻笑，“把这碍眼的东西扔了。”

楚明昭拍开他的手：“我与谢云琅的婚约是家族所定，与你无关。”

“可郡主不喜欢他。”

“也不喜欢你。”

裴玄寂不恼反笑：“那正好。”

他俯身，呼吸拂过她耳尖：“比起‘喜欢’，我更想要郡主的‘无可奈何’。”

“比如...”

“明明厌极了我，却不得不依赖我解毒。”

“明明想杀了我，却不得不承认……只有我能护你周全。”

楚明昭鞭子抵住他咽喉：“做梦。”

裴玄寂顺势握住鞭梢，在掌心缠了一圈：“郡主试试看？”

“是继续做谢云琅乖巧的未婚妻……”

“还是……”

他猛地一拉，将她扯入怀中，低笑：“陪我这条疯狗……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