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天赐脸色一寒,“我问的是那几十名已经休克过去的患者。”
其中一名年轻点的专家,“我们说的也是。”
“李院长吩咐我们检查病人的情况,自然是检查最严重的一批,不然…检查轻患者有什么意义?”
专家一句话顶了回去。
箫天赐满眼喷火,“是他!”
“没错一定是那个人!”
箫天赐一脸怨恨地看向箫尘。
如果没有箫尘出手,就凭借这场危机,就一定能把柳园清给拉下马。
和箫天赐患得患失不同,柳园清一张脸如沐春风。
他走到李院长面前,笑着道:“李院长,凭你的经验来看,患者的情况究竟如何?”
李院长回答道:“患者主要的问题就是中了某种毒素所导致,而这种毒素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和破坏性。”
“现在毒素得到了有效控制,患者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以我的经验来看,恢复之后也和正常人一样,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这话完全堵死了箫天赐想要借题发挥的可能。
柳园清这下彻底松了口气,不仅仅是关乎仕途。
他在天朝这么多年,早已经把天朝的市民放在了心上。
柳园清笑得很灿烂,“那就好!我也算对他们的家属有一个交代。”
“箫署长,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这回你又怎么说?”
柳园清原本想在他脸上看到吞苍蝇的表情,可显然没有想到箫天赐比他想象中还来的无耻。
只见他讪笑两声,“已经压制住了毒素?果然,还得是我向上面申请的血清起到了作用。”
“这才过去了几个小时,就全面压制住了毒素蔓延,不愧是华夏科学院的最新产品。”
看到柳园清目瞪口呆,箫天赐瞥了瞥嘴,“柳叔叔,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不会是认为靠扎几针就能解毒的吧?”
“我这个当侄子的不得不说说你,一定要相信科学。”
柳园清被这话气笑了。
柳冰冰就没有这样的涵养,第一时间怼了上去,“胡说!”
“你用血清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患者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还加重了病情。”
“明明就是箫医生治好了病人,你还要不要一点脸?”
箫天赐没搭理柳冰冰的气急败坏。
他露齿一笑,“柳小姐,凡事都要讲究科学。”
“李院长还在现场,他们自然也有他们自己的判断。”
“可你非得要说我申请到的血清不起作用,这纯属是污蔑,凡事都要拿出证据。”
“看在你是我柳叔叔的干女儿的份上,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柳叔叔,刚才我也是情非得已,着急患者的病情才说出要状告你的话,希望你能原谅。”
说完,箫天赐还朝柳园清鞠了一躬。
这一幕,看在其他人眼里,只会觉得箫天赐一心为民。
甚至不惜顶撞自己的顶头上司,也要为民做主。
现在看到患者有所好转,立刻承认了刚才的错误。
这不但没有令人感到反感,反而觉得箫天赐这个年轻人不错,是真性情。
“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上了领导,我一开始还觉得这人走了家里的关系。”
“可不是,我也以为他们官官相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看到他一心为我们老百姓做主,我一点都不嫉妒他这个年纪就是领导。”
“谁说不是呢……”
看着舆论的风口彻底偏向了箫天赐,柳冰冰整个人气得浑身颤抖。
别人不清楚真相是什么,难道她还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柳园清的脸色也沉底阴沉了下来。
就在他准备要反击的时候,箫尘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箫尘看着一脸得意的箫天赐,“箫署长,你确定是你申请的血清起到了作用?”
“这不是废话吗?”
箫天赐一脸不屑,“不是我申请的血清起到作用,难不成是你在患者身上胡乱扎针起到作用?”
“李院长,你是专业的,你来说说。”
李院长点了点头,“箫署长说这话太轻了。”
“你能糊弄别人,还能糊弄我们一帮医生?”
“我刚才听说是你用针灸帮着患者解毒,还近两百人?”
“中医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听说过没有?”
几名身穿白大褂的专家教授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没有,中医就是个笑话。”
“就是,要是中医能看好病,还要西医干什么?”
这几个都是西医的坚决拥护者,从他们学医开始,接触到的就是西医治病。
中医就是糊弄老头,老太太的东西。
从每天医院人满为患,也能看出一点大家对中西医之间的态度。
箫天赐勾起嘴角,“箫医生,我姑且这么称呼你。”
“我劝你还是脚踏实地一点为好。”
“这次要不是看在血清起了作用,而你也没整出乱子,否则我早就让人把你抓到警署去了。”
箫天赐又怎么可能把这泼天的功劳放到箫尘身上。
那不是打自己的脸。
他只能一步走到黑,把这个功劳安在自己的头上。
只要不露出马脚,柳园清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箫尘连连点头,一副谦卑的样子,“箫署长你教育得对。”
“天朝就应该多一点,像你这样刚正不阿的好领导。”
箫尘一脸的诚恳,还伸出手,“箫署长,那我就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以后一定夹着尾巴做人。”
这一幕,柳冰冰的银牙都快要咬碎。
她没想到箫尘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软骨头。
柳园清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黑。
看着两人的表情,箫天赐心里简直要笑开了花。
虽然觉得箫尘的行为有些古怪,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伸手,礼貌地和箫尘握了一下。
嘶!
“什么东西?”
箫天赐皱眉,摊开手掌,多了一个血点。
箫尘则是一脸吃惊的模样,赶紧道歉,“实在对不起,箫署长。”
他扬了扬手中的银针,“刚才我被你的气势给镇住了,差点忘了手里还捏着银针。”
“实在是抱歉,不过就是一点小伤口,要不我出钱给你买个创可贴?”
“差点忘了,银针忘记消毒,箫署长,反正你申请来的血清可以解毒,大不了就打一针,你可千万别跟我一个这样的小人物计较。”
箫尘朝他躬身,还不忘讽刺一句,“箫署长,我这就消失,不碍你的眼,我以后一定会夹着尾巴做人。”
说完这话,箫尘头也不回地离开。
留下脸色惨白的箫天赐站在原地。
柳园清恨不得朝箫尘竖起大拇指,“好兄弟,你可真是给哥哥涨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