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给晕船的老妇梳头,木梳核雕与明代绣娘的遗物相契,梳齿间漏下的雾灵竟织出老妇亡子的身影。“娘,我在海上遇风暴时,怀里的酸角核救了我。”雾灵托着青年水手的雾影,他胸前挂着的核雕,正是老妇今生放在儿子遗像前的那枚,核纹里的“念”字,此刻被江风梳成了“见字如面”的帆。
暮色染透江心时,所有酸角核舟都亮起灯,船帮刻着不同的“渡”字——阿棠的“渡戏”、阿远的“渡业”、小川的“渡学”、无声的“渡念”。师傅的核雕罗盘突然指向雾灵谷方向,水面浮出春桃的雾影,她用算珠拨弄着渡口的雾灵,每颗珠子都滴着酸角蜜,在船头聚成“渡人即渡己”的匾额。
员外带着夫人来渡口施粥,银锭铸成的酸角核浮在粥面,每个都映着喝粥人的心事——有找回诚信的商人、重拾信心的书生、解开心结的妇人。夫人腕间的金镯已换成酸角核链,链上挂着的,正是五百年前夫君留给她的“莫欺心”信物。
“明日去深山古寺,”师傅往核雕罗盘里添了勺江水泡的酸角核粉,“那里的 monks 敲了百年木鱼,却敲不开心里的‘执’。该用酸角核给他们的木鱼,刻点‘不执便是佛’的响。”铜铃晃过船篷的刹那,所有核舟突然发出细微的核雕声——那是三百章的因果,在酸角核的纹路里,凿出了第一扇,通向自在彼岸的“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