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犹如锋利的刀刃,卷着碎雪片子不由分说地往人的脖领子里直钻,冻得人浑身一颤。村委会那扇老木门在狂风中“吱呀”乱响,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肆虐的风扯下门框。龙煞蹲在铁炉子旁,往炉子里添煤,火苗“腾”地一下窜起,将满屋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好似一群被命运捉弄的皮影。
二十来个村里的长辈围坐在长条凳上,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地响个不停,呛人的旱烟味与煤烟交织在一起,熏得人眼睛都难以睁开,整个屋子仿佛被一层沉重的阴霾所笼罩。
“大侄子,你说的那啥雇佣兵,”王大爷磕了磕烟袋,铜烟锅里溅出的火星子落在鞋面上,瞬间熄灭,“那不就是提着脑袋去卖命的营生吗?”他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龙煞肩膀上那块还在渗血的绷带,满是心疼与担忧,“你这伤还没好利落呢,咋能去干这种事儿?”
二柱子急得不停地搓着手,满脸的焦急与无奈:“王大爷,您是没瞧见那帮孙子的手段有多狠!龙哥要是不去,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拼?”说着,他猛地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那道狰狞的旧伤疤,“上次要不是龙哥拼命挡着,我这条胳膊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