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数像一块没有生命的岩石,耐心得可怕。
终于,那个心神不宁的护卫似乎有些熬不住了,他侧过身,从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一包烟,一个打火机。
就是现在!
在他低头,凑近打火机的瞬间,陈数动了!
没有风声,没有预兆!
瞬间跨越了数米距离!
他的左手化作一记冰冷的手刀,精准地劈在那个老手护卫的后颈!
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双眼一翻,整个身体就软了下去。
同一时刻,陈数的右臂已经如铁钳般勒住了点烟护卫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呜!呜呜!”
那护卫的眼睛瞪得滚圆,烟和打火机脱手落地。
他拼命挣扎,手脚乱蹬,喉咙里发出绝望的闷响。
陈数面无表情,膝盖狠狠向上撞击在他的后心。
“咯!”
一声沉闷的骨骼脆响。
护卫的身体剧烈一颤,随即像一滩烂泥,彻底瘫软在陈数怀里。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他一手一个,像拖着两个破麻袋,轻松地将他们塞进楼梯拐角的一个储物间。
关上门,走廊再次恢复了死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地上那个还没来得及点燃的烟头,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无声的杀戮。
陈数继续向上。
他的脚步踩在昂贵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三楼的空气似乎更加凝重,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他的视线穿透墙壁,牢牢锁定在那个被八个精英保镖拱卫的“铁盒子”上。
安全屋。
那八个保镖的热源稳定得像八座火山。
他们站位刁钻,互成犄角,将安全屋门口的区域彻底封死,没有任何视觉和攻击死角。
而在他们守护的安全屋里,卡巴的热源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一个自以为固若金汤,一个却已洞悉一切。
陈数的目光扫过安全屋厚重的金属墙壁,又缓缓移动,勘察着天花板的通风管道,脚下的地板结构。
硬冲那是蠢货才干的事。
他要做的,是让这个自以为是的“瓮”,自己打开一个缺口。
陈数找到一个位于三楼走廊角落的通风口,身形一闪,钻了进去。
通风口挡板被他从内部轻轻合上。
管道内漆黑一片,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一股陈腐的金属和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人想打喷嚏。
陈数屏住呼吸,将身体的起伏降到最低。
他手脚并用,身体如蛇,在狭窄空间里无声滑行。
冰冷的铁皮紧贴着他的脊背,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可能发出致命的声响。
他的双眼,此刻却亮得惊人。
视线穿透了脚下冰冷的铁皮,下方的一切尽收眼底。
几道纤细的红色光线交错纵横,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
红外线感应器。
管道内壁某些区域,热源也与周围不同。
陈数像一条游鱼,一边前进,一边持续监控着下方的动静。
那八个保镖依旧如雕塑般站立,热源稳定,呼吸悠长。
他们是真正的精锐,没有丝毫松懈。
终于,他抵达了安全屋的正上方。
他停了下来,整个人像壁虎一样牢牢吸附在管道顶部。
正下方,就是卡巴的头顶。
他甚至能“看”到卡巴因为烦躁而微微冒汗的额头,还有那只在口袋里不停摩挲着什么东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