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血誓立碑(2 / 2)

匈奴少年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他用力拨开人群,大步走向信碑。少年腰间的狼髀石与赵括的那块,纹路竟惊人地相合,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当少年的手掌按上染血的碑面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已久的惊呼,那声音中既有惊讶,又有对未来的期待,仿佛一道曙光,穿透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

农耕代表是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手中的锄头把上还沾着新翻的泥土,散发着泥土特有的芬芳。他走上前,看着赵括,目光坚定:“俺们就信武安君这一回!”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割破食指,血珠飞溅,落在 “休耕轮作” 的条款旁,仿佛在为这土地的未来许下庄重的承诺,每一滴血都承载着他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与期望。

军中将领们神色凝重,沉默着依次上前。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对赵括的信任,也带着对未来局势的担忧。每一位将领割破手掌,他们的伤口与赵括的血在碑面交织,形成一道道暗红的脉络,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记录着这一刻的庄严与神圣,每一道脉络都象征着他们为了共同目标而团结一心的决心。

最后登台的是一位老牧民,他步履蹒跚,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抚过狼凤图腾,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涌出泪水。他的泪水滴落在碑上,与鲜血混合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多年来的苦难与希望。当老牧民的血手印按在碑上时,人群的欢呼声如汹涌的潮水,震得石板都微微发颤,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天际,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赵括见状,缓缓解下披风,轻轻裹住渗血的手掌。他抬头看着碑身空白处,在阳光的照耀下,那里已隐隐浮现出 “信” 字的轮廓,那是用他与众人的鲜血写成的,是信任与希望的象征。“自今日起,” 他的声音压过喧嚣,坚定而有力,“遵守此制者,可刻名于碑;违令者,耻辱印记将与碑文同寿。”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让众人深刻感受到他推行制度的决心。

绸缎庄王掌柜,此刻正混在人群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与怨恨,正要示意手下闹事。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围满了手持农具的百姓。卖菜的妇人,原本朴实的脸上此刻透着坚定,她举起菜筐,露出底下寒光闪闪的青铜匕首;挑夫们纷纷卸下担子,扁担里藏着打磨锋利的短矛,矛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王掌柜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惊恐地看向赵括,只见赵括望向自己的眼神,冷漠而锐利,像极了虎符断裂时的冷光,让他不寒而栗,心中暗自叫苦。

日头渐渐升到中天,阳光愈发炽热,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点燃。此时,已有二十七个名字刻上碑面。第一个刻名的是跛脚老木匠,他双手紧握着凿子,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笔都像是在雕刻自己的命运,又像是在为马服邑的未来镌刻希望。当 “李” 姓商人的名字也出现在碑上时,人群中响起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绸缎庄王掌柜的堂弟,这一笑,仿佛是对王掌柜的一种无声嘲讽,让王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暮色悄然降临,整个马服邑被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赵括独自站在碑前,血渍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紫黑色的光,宛如凝固的火焰。他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殷红的血慢慢染红了缠着布条的手掌。远处,传来悠扬的胡笳声,那是匈奴少年们在庆祝,乐声在夜空中飘荡,带着一丝欢快与喜悦。亲卫脚步匆匆,赶来送上密报:邯郸铁骑在离城二十里处扎营。赵括神色平静,将密报塞进怀里,随后摸出狼髀石。石头表面的图腾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