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带人将渔港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不妥,除了……”
覆面人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上,“这是属下搜到的证据,请王爷过目。”
男人抬了抬手,莫愁便接过那张纸,递到了他跟前。
“这……是个脚印?”莫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下首,“我明明搜过了渔港,你这是从哪发现的?”
“也算是无心,属下盘查了渔港及其附近,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直到收队,属下不小心撞到了东边一侧的木箱子,发现箱子后有一半脚印,八成是那人疏忽,不曾察觉自己脚下沾了泥土,才给了属下破局的关键。”
“躲在木箱后面?”男人瞧着纸上刻画的脚印,微微挑眉,眸光流转,“这是女人的脚。”
纸上的脚印与他手掌一般大小,要么是女人,要么就是孩童。
想起那张惊鸿一瞥的美人面,男人指尖用力到泛白,沉声道,“半个时辰内,我要见到那个女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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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平钟家
“这……这可如何是好!”钟平负手而立,急得在堂厅里来回踱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老爷愁什么?”钟夫人不明白他因何紧张,小声开口道,“高吴两家对立,于咱们而言不是好事吗?这下王爷就只能重用你了。”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钟平闻言更是气极,回首骂道,“高家出钱,吴家出粮,咱们家一个开布庄子的,能帮上那位什么?不过是捎带着拽我一把罢了,现在高吴两家弄得这般难看,王爷很有可能放弃甘平,转头去别的城县了!”
钟平把话说得十分直白,即便钟夫人不懂战略,也听得懂了。
“那……”钟夫人瞬间白了脸,眼底闪过惶恐,“咱们可是给了姑母姑父准话,今天日落之前他们就能带着货来甘平,倘若王爷真的不管咱们,咱怎么和亲戚们交代呀!”
“荒谬!现在是交不交代的事吗?”钟平气得头晕,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和她说话,“高适成这人最是市侩,能傍上王爷这座靠山,他怎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给吴胜下绊子?”
“高适成年轻时娶了吴胜的妹妹,却嗜赌成性,朝三暮四,败光了夫人的嫁妆,害得小吴氏抑郁成疾,抱憾病逝,吴胜怀恨在心也是情有可原,自从小吴氏走了,两家子的纷争就没断过,可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手脚!”
钟平眯起眼睛,眸底闪过一抹幽深,“他们这是被人给算计了。”
钟夫人吓得身子一抖,小声唤道,“老爷……”
钟平阖上眼,长叹一声。“说不准,该到咱们家了。”
“那可如何是好?”钟夫人眼下也坐不住了,忙不迭开口问道,“老爷,咱们就傻等着让别人来算计吗?”
“不,不能等着……”钟平脸色凝重,悻悻坐在椅子上,沉思半晌,才徐徐开口,“夫人,你去盘一下家里账上还有多少银子,把你的嫁妆和给允儿准备的聘礼钱也一并拿出来,我早就命人将布庄的门窗封死,避免被盗,倘若我们能交上足够多的银钱,王爷或许能高看我们一眼。”
钟夫人也知道事情严峻,连忙扶着丫鬟的手起身,朝着堂厅外走去,“好,我这就去!”
“老爷!老爷不好了!”
不等钟夫人离开,小厮就急匆匆的跑进屋来。
钟平眉心一跳,慌忙起身,紧盯着他的眼睛,喃喃道,“出什么事了?”
“老爷的布庄……让人烧了!”
听了这话,钟夫人两眼一翻,直挺挺朝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