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精疲力竭的白洁终于沉沉睡去,脸上还挂着泪痕。何大清轻手轻脚地起身,穿戴整齐,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十年的房间——墙上贴着的年画已经褪色,炕头的针线筐里还有他袜子上的补丁,窗台上的搪瓷缸是他每天早晨喝水的杯子。
他轻轻带上门,没有回头。
炕上的白洁在门关上的瞬间睁开了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枕头。她知道,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何大清开着那辆m国大吉普奔驰在回四九城的公路上。清晨的风带着凉意从车窗灌进来,吹散了一夜的疲惫。何大清不由自主哼起了上一世听过的那首《说散就散》。
“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公路上飘散,带着说不出的苍凉。
十年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前身何大清的回忆!他刚来保城时,白洁还是个羞涩的小寡妇,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他本以为自己能在这里安家落户,把三个孩子当成自己的骨肉。可十年过去,孩子们长大了,却始终把他当外人。
最让他心寒的是白洁的态度。每次孩子们对他不敬,她总是说“孩子还小”、“别跟他们计较”。
何大清为前身悲哀,在这个家里,他永远是个外人;可是现在的自己,为什么情绪是这样的不对劲呢?
公路两边的白杨树飞速后退,何大清加大了油门。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四九城红星轧钢厂的调令。穿越四合院,何大清还任重而道远!
“因为成长,我们忽尔间说散就散...”他唱完最后一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前方的路笔直地通向地平线,朝阳正从东方升起,将整条公路染成金色。
保城的小院里,白洁呆呆地坐在炕上,手里攥着何大清留下的那沓钱。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能看到空气中飘浮的尘埃。院子里静得可怕,再也没有那个男人劈柴的声音,没有他哼着小调修自行车的响动,没有他“小白,饭好了”的呼唤。
她突然发疯似的跳下炕,跑到院子里,对着空荡荡的街道大喊:“何大清!你回来!”声音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惊飞了几只麻雀。
没有回应,永远不会有回应了。
白洁滑坐在地上,终于明白,有些错误一旦铸成,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她放声痛哭,为失去的爱情,为无法挽回的时光,也为自己的软弱和盲目。
而此时,何大清的吉普车已经驶出了保城地界。后视镜里,那座生活了十年的小城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晨雾中。
何大清跟着节奏轻轻敲打方向盘,嘴角微微上扬。前方,是新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