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喘着粗气停下，看着苏明玉满身血痕，突然又笑了：\"苏明玉，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她俯身凑近苏明玉耳边，轻声细语：\"不是鞭子，不是针，而是……绝望。\"

她拿出一把匕首，冰凉的刀刃贴在苏明玉的脸颊上，缓缓下移：\"你说，如果太子看到你这张脸毁了，他还会要你吗？\"

苏明玉瞳孔微缩，终于开口，声音嘶哑：\"苏晴，你真是可悲。\"

\"闭嘴！\"苏晴暴怒，匕首猛地划下。

下一秒，一只血红的手抓住了苏晴的手腕。

苏明玉紧紧的捏着苏晴的手腕，将她甩了出去。

苏晴看着她满是血污的左手手腕，忍不住害怕的发颤：“你真是个狠人。”

苏明玉方才用尽了全身力气，将自己的手从锁链里挣脱出来。

锁链擦着她的血肉，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错位，皮肉也蹭出了鲜血。

她伸手沾了血，抹在自己的唇上，看起来，活脱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和你比狠，我还差远了。”

“你……你别过来！”苏晴吓得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苏明玉满身血污的走近她。

“苏晴，你口口声声的说，我苏家害了你。

可为何我记得，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你一直在给我找不痛快。

我还没问，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我赶尽杀绝？”

苏晴闻言一愣，竟然都忘记了害怕。

“苏明玉，你该不会忘记了自己是谁吧？”

她的话，让苏明玉摸不着头脑。

“我忘记了我是谁？”苏明玉喃喃道。

苏晴见她如此模样，突然放声大笑，以至于笑出了眼泪。

“你竟然不记得了！”

“报应，都是报应啊！”

苏明玉皱起眉头，完全听不懂苏晴的话。

但她的脑中总是有一道声音，似乎在提醒她，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种感觉，从她记事起，就总是伴随着她长大。

她忽然想起，三娘死前提起的，关于她身份的事。

可她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痛的无法继续思考。

她头痛欲裂，突然蹲下身子抱头尖叫。

苏晴见她这副样子，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山洞。

苏明玉痛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苏晴的离开。

她痛苦的抱着头在地上乱滚，直到晕了过去。

此时的皇宫内，慕容恪捏碎茶盏，鲜血混着瓷片扎进掌心。

\"找！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案上摊着暗卫刚送来的密报——寒山寺后山发现打斗痕迹，崖边挂着半幅染血的衣袖，正是太子妃的衣服残片。

慕容恪一把抓起佩剑，玄铁剑鞘竟被捏出裂痕。

忽然有侍卫狂奔而入：\"殿下！有人在西郊山洞发现一些动静。\"

话未说完，慕容恪已如离弦之箭冲出殿外。

夜雨滂沱，马蹄踏碎水洼。

慕容恪跃下马背时，暗卫正从洞中抬出个血人。

素白中衣被染得猩红，身上鞭痕交错，最深的伤口自锁骨划至腰腹，皮肉外翻。

还有那双惨不忍睹的手……

\"明玉！\"他颤抖着手去探鼻息，见她还有日，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