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真的醒了。
不然父亲怎么会如此狠心。
伍沅沅亲眼看着沈青芮被拖走,腹部上的衣裳都让血浸红了。
丫鬟问她如何是好,是不是要去吏部找公子。
“不,先去太傅府找婆母。”伍沅沅迅速反应过来,亲自去一趟太傅府。
小卢氏病了,身为姐姐的卢氏当然要去探望。
两人是亲姐妹,不可能真的有隔阂,卢氏在妹妹面前也放得下一点身段,说自己当初确实看走眼,没想到沈伊人还真有一点本事。
小卢氏性子也软,嗯一声就过了。
这会伍沅沅亲自过来,卢氏正好想叫妹妹见见自己看中的儿媳,这次肯定不会和看沈青芮一样走眼。
“沅沅拜见婆母,拜见太傅夫人。”
“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成何体统。”卢氏刚还夸她,这会见她气喘吁吁的样,多少有点没面子。
伍沅沅:“婆母,沅沅来是有重事要说,事关国公府。”
“就在这说吧,就我和妹妹两个人。”
伍沅沅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姐姐让大理寺抓走了,说姐姐是刺杀沈老夫人的凶手。”
“什么!”卢氏唰地起身,小卢氏也不可思议地看过去。
“真的假的?”
“官差当着我的面把姐姐抓走的,听说沈老夫人醒了,是沈将军叫大理寺来国公府拿的人。”
“妹妹,我得回去一趟,你先好好歇着,改日再来看你。”
“去吧。”小卢氏看着姐姐匆忙的背影,无奈地叹口气。
俗话说得好,一颗老鼠屎能坏一锅汤,不知道姐姐要如何处理了,要是处理得当还好,处理不当国公府也要跟着遭殃,良宣这个吏部主事恐怕也要受到波及。
卢氏心里也清楚这些,她再次问伍沅沅是不是确定是沈将军让大理寺拿的人。
伍沅沅说官差亲口说的。
卢氏心里已经肯定这事是沈青芮干的,立即对伍沅沅说:“你去吏部找良宣,先不要说发生何事,也不要让他的同僚察觉,就说我身子不适,叫他回来。”
“我先回府处理,你尽快。”
“是!”伍沅沅又去找岑良宣。
两人回到府里,卢氏立马拿出纸笔:“良宣,你现在就写一封休书,把沈青芮给我休了!”
尚不知情的岑良宣一头雾水:“母亲,青芮又怎么了?”
“她竟敢杀害沈老夫人!已经被大理寺带走了,娘派人去打听了,沈老夫人已醒,捉拿她也确实是沈将军的意思,不出我所料,沈将军一定会把她逐出沈家,这次她罪难逃。”
“这样歹毒之人绝不能做我国公府的儿媳,一是损害我国公府名声,二是后患无穷,她连看着自己长大的祖母都敢下手,我们呢?以后岂不是,给我也来一刀,给你爹,给你,给沅沅也来一刀!”
伍沅沅吓一跳,躲到岑良宣怀里。
岑良宣听得眉头紧蹙。
“快刀斩乱麻,你写了休书,沈青芮就和我们国公府无关。”卢氏警告儿子,“我不管你从前多么喜爱她,也要把这份感情割舍掉,不然你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我们整个国公府!”
“当初你执意娶她,娘帮你了,现在她做出这种事,娘只要你休了她,趁你爹还没回来,我们娘俩把事解决好,你爹才不会责罚于我们。”
伍沅沅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夫君,写吧,没事的,沅沅此生都会陪在你身边,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最终,岑良宣在母亲和妾室的夹攻下写了休书。
但他要去见沈青芮一面,想知道此事是不是真。
卢氏怎么会允许他们见面?
“良宣,你忘了你现在是吏部主事吗?怎么能因为一个下堂妇的事而妨碍公务?如此,皇上怎会重用于你?娘会替你盯着,休书娘去送。”
由于沈老夫人病重不能上堂作证,沈青芮先被关押于大牢。
没有国公府的打点,这次沈青芮待的大牢阴暗潮湿,鼠蚁遍地,不管她如何哭喊自己冤枉都没用,甚至会收到狱卒的警告。
她等啊等。
没等来母亲。
没等来夫君。
等来一纸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