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审判结界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苏瑶的灵木本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婉与秦逸还未从归墟能量的暴动中缓过神,审判者AI残留的数据碎片突然在虚空中重组。这次凝聚而成的并非实体,而是一道冰冷的机械女声:“检测到非法干预宇宙法则,启动终极审判程式——双生解离。”
话音未落,林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体内的灵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撕裂。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剧痛中一分为二,两个一模一样的“林婉”出现在医罪池畔:左侧的“医者林婉”身着沾血的白大褂,晶化的右手闪烁着微光;右侧的“患者林婉”却披着破旧的病号服,眼神中充满控诉与绝望。
“这是……”秦逸试图冲上前,却被一道透明的能量屏障弹开。他焦急地拍打着屏障,看着两个林婉对峙,却无能为力。患者林婉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而尖锐:“林婉医生,你还记得用神农百草汤救过的那个少年吗?你强行延续了他的生命,却让他在无法行走、无法言语的痛苦中,像个活死人般挣扎了整整十年!”
医者林婉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先天经脉残缺的少年,当初为了救他,她不顾秦逸劝阻,用上古禁术重塑其经脉。少年确实活了下来,可代价却是余生都被困在躯壳里。“我是为了救他!”医者林婉握紧拳头,“难道看着他死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救他?还是满足你作为医者的‘拯救欲’?”患者林婉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你总说‘医者仁心’,但你从未问过患者,他们是否愿意承受这样的‘救赎’!你用崇高的名义,剥夺了我们选择死亡的权利!”她的话音刚落,医罪池中的亡魂们突然发出共鸣般的嘶吼,无数怨魂虚影从池中升起,将两个林婉团团围住。
此时,审判者的机械女声再次响起:“现在,请双方开始最终辩论。若无法达成共识,两个林婉的意识将永远分裂,成为游荡在时空裂隙中的孤魂。”医者林婉望着周围愤怒的亡魂,内心翻涌着从未有过的迷茫。她行医多年,一直坚信“生命至上”,可如今患者林婉的质问,却像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她的信念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