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上有字!——铜镜背面被熏黑处显出刻痕:
“给雉儿买糖用·刘季藏钱处:后院槐树下第三块砖。”
周勃突然举着个破瓦罐跑过来,瓦罐上的釉都掉光了,看着随时会碎。
他大喊:
“将军,我媳妇要熔她的嫁妆金镯子!她说孩子饿了可以吃狗肉!”
曹寡妇一听,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她哭得撕心裂肺:
“当初刘三说要给我们发金子,现在连铁都发不出啦!这日子咋过呀,我那点嫁妆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呀!”
韩信举着铁锹狂挖,三更天挖出个陶罐。
那陶罐灰扑扑的,拍掉灰,依稀能瞧见旧时的釉色。
罐里塞着刘邦创业初期的白条,白条上的字都快褪光了,裹着吕雉绣的“沛县烧烤摊”旗,那旗也旧得不行,边角都磨损了。
最底下压着泛黄婚书,背面是歪扭字迹:
“等发财了给媳妇打金镯子·邦。”
“这罐还是我埋的!”
曹寡妇拍腿大笑,那笑声却透着苦涩。
“当年刘三偷吃狗肉被吕姐追着打...”
笑声突然卡住——罐底躺着阿母留给吕雉的翡翠镯,缠着张字条:
“给外孙买拨浪鼓。”
王二狗突然扑通跪下,抱着陶罐号啕大哭:
“我家祖传的铁勺都快熔了,刘三连给狗买饼的钱都没有吗!”
吕雉一听,气得把翡翠镯往地上一摔:
“都熔了!给兄弟们发工资!”
那镯子摔在地上,“哐”的一声,惊得大伙都呆住了。
吕雉抱着妆奁独坐后院,月光把青铜簪拉出长长影子,像在地上画了把更大的簪子。
簪头小雀突然“咔嗒”弹开,掉出卷帛书——是阿母临终前写的《持家十诫》,那字迹歪歪扭扭,像是阿母在病榻上费尽力气写下的。
末尾补了句:
“若遇难处,可熔金救急,但留簪首雀儿。”
福伯颤巍巍指雀眼:
“这里头藏着老夫人攒的金箔...”
话没说完,刘邦举着破碗冲进来:
“媳妇!老萧说熔金钱够发半年工资!”
吕雉突然把刘邦按在肩上:
“刘三,你把户口本交出来!从今天起,咱沛县烧烤摊就是有限公司,所有兄弟都是股东!”
“排好队!按手印领钱!”
吕雉系着围裙剁狗肉,案板旁摆着熔成的金饼,金光闪闪的。樊哙领到钱串子时突然下跪:
“嫂子!这钱俺给娃留着上学!”
那钱串子在他手里沉甸甸的,像捧着宝贝似的。
韩信盯着掌心的碎银,眼神里满是犹豫:
“我的那份...给韩大娘买药。”
萧何默默把工资袋塞回:
“先给曹婶赎簪子。”
夏侯婴更绝,领完钱转头买了三十斤狗肉:
“咱沛县兄弟,饿死也得吃顿饱饭!”
刘邦突然把金饼往地上一摔:
“都砸了!今晚咱吃黄金狗肉!”
那金饼在地上“当啷”一响,引得大伙哈哈大笑。
深夜,吕雉摩挲着空簪子发呆。
刘邦忽然推门而入,手里攥着草编的雀儿:
“等上市了,给你打个纯金的...”
窗外突然传来叮当声——曹寡妇带着姑娘们,把熔剩的铜片改成工牌链。
月光下,三十七枚铜牌闪闪发亮,每片都刻着“沛县烧烤,生死与共”。
王二狗突然举起铜牌:
“从今往后,这就是我们的军牌!要是有兄弟阵亡,就拿这个换狗肉吃!”
(次日论坛热帖:
《从嫁妆到工资:一个创业团队的至暗时刻》配图:
吕雉举着火钳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