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是第二天上午才回来的。见丽芳盯着自己，也不奇怪，只是问道：“垚垚上学去啦？”
这个时间当然在学校了。丽芳只是嗯了一声。
李先生把一扇大门完全打开了，说道：“给我弄口东西吃。”
从他脸上看不出心情，一脸的平静。丽芳答道：“哎，好。”
朝厨房走了几步，不甘心，想打探一下他昨晚去那边到底什么意思啊？
一回头，看到李先生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跷着腿，低头在那只随身的小包里找什么东西。
丽芳小心的陪着笑脸问：“给莹莹的包子送去啦？”
李先生没抬头，只是随意嗯了一声。
丽芳又问道：“怎么不叫她们回来算了？”
李先生从包里掏出来两本红色的本本，丽芳看清楚了，是结婚证。轻轻放在茶几上面后，抬头看着丽芳，有些无奈的说：“不回来。倔着呢。”
丽芳盯着那两本结婚证看，真是想不通他是个什么思路。
是不是所有老板，在普通人眼里都有些奇葩？
见丽芳盯着那两本结婚证看，李先生扫了一眼，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丽芳解释道：“怕小区不让进，随手拿了个证件。没用上。”
丽芳早就从小瑞那里听说昨天的事情了。
天呐，还怕小区不让进拿个证件？结婚证进小区管用？你这还叫没用上啊？派上大用场啦，简直堪比最先进的hE武器。杀伤力一级。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丽芳也不再多问，转移话题道：“垚垚一早起来，问你是不是出差了。我说不知道。”
李先生边按了按键开始烧水泡茶，边漫不经意的答道：“啊，昨天有事太晚了，在办公室凑和了一下。”
说完还打了个呵欠。
饭很快就做好了。丽芳叫李先生过来吃饭。
一盘清蒸鱼，一盘油爆虾仁，一盘酱牛肉，一盘炒青菜，都是小小份量，主食是米饭。
丽芳把菜端上去放在桌上后，才看到他把那两本结婚证拿到餐桌这边来了，就放在左手边。
丽芳也进了厨房吃饭。吃了一会，一抬头，看到李先生放下了端在手上的饭碗，用左手拿起一本结婚证，翻开看着。
看了一会，仍打开放在桌面上，又端起碗，边吃边不时的看两眼。
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饭还没吃完，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李先生拿起来看了看，没有接。
手机很执拗的响个不停。然后归于平静。
过了一会，再次响了起来。
李先生皱着眉接了：“有什么事你和我助理联系就行了。”
“哦，君君要参加比赛？”
“你告诉我哪一天就行了，我会尽量抽时间去的。”
“以后这样的事情，可以让君君自己打电话给我。”
“就这样吧，没别的事挂了。”
丽芳估计那边是钱小姐，不知在说什么，李先生把电话放在耳朵边上听了一会，就皱着眉头放在了桌子上。
过了好一会，才又拿了起来说道：“对呀，这是我的家务事，和你一个外人无关。”
“你不是外人是什么人？你不用每次拿自己和她比，在我心里，你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为什么？因为她是女人，你是钢铁侠，不同的物种之间有任何可比性吗？”
“人家哪里不如你？同样是搬出去，你当时一个人搬出去了，君君生病你也不肯回来。人家呢？带着孩子搬出去的。同样是做母亲，你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李先生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个安静空间里，极具穿透力。
“以前君君生病了你不回来，现在你为了男朋友委屈君君，你早就输了。钱晓梅，我今天就把话搁在这里：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重视的女人，男人是不可能从心底尊重你的，也不值得尊重。”
“你口里所谓的感情，就是把已经判给你的女儿交给老人，自己和男人双宿双飞，对吧？对不起，不敢苟同。”
“哼，你想看笑话？让你失望了。我们俩好着呢，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李先生挂了电话，开始专心的吃饭。
饭快吃完的时候，李先生叫道：“大姐！”
丽芳赶紧起身，从厨房出来，站在餐桌边问：“李总，什么事？”
李先生从桌上拿起那两本结婚证，递给丽芳说：“你拿去放在书房最左边的抽屉里。钥匙在右边抽屉。”
丽芳回答：“这些证件你们自己保管好。”
李先生仍伸着手，看着丽芳平静的说道：“没事，你拿去放在我说的地方，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不要告诉小艾地方。”
丽芳伸手接了过来，去了三楼。李先生今天的举动真是奇怪。
下楼的时候，在楼梯上遇到李先生正上楼。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李先生说道：“菜没吃完，我用的公筷，你也可以吃。”
丽芳随口应了一声就下来了。
饭后回房间午睡。
阴沉的午后，丽芳上的深沉，仿佛在梦中，听到有人说话。
慢慢转醒后，客厅里传来李先生的声音：“这个项目牵扯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资金回笼也慢，第二期要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还有没有必要做？”
“我知道能挣钱，但周期太长了，其间有很多不可抗的因素，感觉付出的精力和回报不成正比。”
“行，好好核算一下吧，如果不能优化，我的意见是不要做了。你和钱晓梅那边说清楚。”
看了看手机，还不到三点。丽芳决定再躺一会，等到三点半左右再起。因为现在家里人少，相对的，活也少了。
电话讲完了，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又响起了手机铃声。
丽芳听到李先生叫了一声爸。是李老爷子打过来的。
那边说什么听不到，只能听到李先生一个人的声音：“妈不是说不让别人来看她的吗？你们那些老朋友，不是一律都不让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