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整整两年啦!你能耐不小啊,居然敢领着兵打到我跟前!”察元真瞪圆了眼,扯着嗓子怒叫。
林玄眼神如冰,直直看向他,一字一顿道:“两年前我被召回京城,没把你脑袋拧下来,便宜你多活了这两年。今天,该算总账了,拿命来!”
察元真听了,气得跳脚大骂:“你们赤焰军早四分五裂,秦颢天死得比我还早,就凭你还敢在这张狂!听说金风鸾夺了你秦家兵权,还把你圈在京城,没想到给你封到北凉,你还巴巴地给她卖命,帮她抢天下,你是不是想当她的相好啊?”
林玄听了这话,不但没生气,反而仰头大笑。“察元真,你听过吗?虎落平阳总有归山日,定要鲜血染红天;龙困浅滩终有得水时,能让江水倒着流。不管是你,还是金风鸾,都得血债血偿!这天下,我林玄坐得!我爹打拼下的江山,我要亲手夺回!”
察元真听完,也跟着狂笑,可笑声中满是凄凉。突然,他大喝一声:“那就开打!林玄,看枪!”
话一出口,察元真纵马挺枪,孤身朝着林玄猛冲过去,如疯了一般。周围阻拦的士兵根本挡不住,此刻的察元真抱着必死之心,招式大开大合,只想一枪挑了林玄。
“大王,我们来啦!”仅剩的三名将领呼喊着,策马飞奔而来。
再看林玄这边,岳飞、霍去病、卫青三人紧紧握住手中兵器,眼中凶光毕露。
“杀!”
伴着这声震天的怒吼,最后的生死厮杀瞬间爆发……
风势陡然加急,察元真骑着狂躁嘶鸣的战马,似一道黑色的怒影,直直撞入敌群。他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凌厉挥动,便有敌兵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坠下马去。
今年四十八岁的察元真,一生大半时光都投身于残酷的征战。他出身草原无名部族,凭借着一股狠劲,多年来刀头舔血,从草原的一端杀向另一端,硬是闯出了北库草原最强胡马军的赫赫威名。
连年战火纷飞,他失去了太多。四个儿子,三个战死在茫茫草原,另一个也在与大乾的交锋中丢了性命。但即便只剩孤身一人,称霸草原、踏平大乾的野心,却如熊熊烈火,在他心中从未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赤焰军解散后的两年间,他全力招兵买马、日夜操练士卒,军队规模迅速壮大,他的野心也随之急剧膨胀。一个月前,他亲率大军攻破拒鹿关,进城后便展开了为期三日的血腥屠城,城中百姓无论老幼,皆未能幸免。在他眼中,大乾的军队不过是一群软弱可欺的蝼蚁。
然而此刻,他那看似触手可及的野心,如同泡影般,在眼前敌军的铁蹄下渐渐破灭。对面的兵马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肆意横扫战场,胡马兵们成片成片地倒下。厮杀声、哭喊声、痛苦的呻吟、绝望的叹息,交织成一曲死亡的悲歌,直直灌进察元真的耳中。
他怎能装作听不到?一声暴喝,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直逼对面大将。
“铛!”
兵刃撞击的巨响,压过周围嘈杂,飞溅的火花在空气中瞬间绽放又熄灭。岳飞那张冷峻坚毅的脸,闯入察元真的视线。
这对手,武艺高强,枪法精湛,是个十足的劲敌。一击过后,察元真咬咬牙,凭借高大身形,自上而下猛地刺出一枪,这一枪快似雷霆,只见枪影不见枪身。
岳飞神色未变,右脚狠踹马腹,左手猛扯缰绳,战马吃痛,向左侧疾驰而去,堪堪躲开这夺命一枪。但枪尖还是擦过马身,战马吃痛,前蹄高高扬起。岳飞趁势起身,反手一枪刺出,如闪电般迅猛。
察元真见势不妙,赶忙扯动缰绳。可岳飞这一枪突然变招回旋,狠狠刺中了他胯下战马的脸部。
“嘶——”
枪尖从马眼径直刺入,瞬间搅碎马脑。几乎同一时刻,伴随着“轰”的一声闷响,两匹战马轰然倒地。
二人迅速站定,二话不说,紧接着又是几枪对刺,枪枪相接,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察元真呼吸愈发急促,眼神中满是凝重,眼前的岳飞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紧接着,察元真双脚猛蹬地面,挺直身躯,手中长枪一抖,瞬间挽出一个凌厉枪花,如蛟龙出海般刺向岳飞。岳飞眉头一挑,以同样精妙的招式回击,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难解难分。
激战正酣,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原来是与霍去病对战的胡马将领,被一枪狠狠刺中脖颈,鲜血如泉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察元真双眼瞪得滚圆,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燃起。可就在他分神的刹那,岳飞眼疾手快,瞅准机会,一枪直刺向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