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沉下脸:“但江彩月这事没完。”
萧承挑眉:“人都被你整得身败名裂了,还不够?”
“不够。”
裴寂渊眼中寒光闪烁:“她敢动栖月,就要付出代价。我娘子心善,但我不是什么好人。”
正说着,江栖月扶着徐春芽走了过来:“我们回去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就先让春芽在我们家借宿一晚,明天我带她去找花娘。”
裴寂渊立刻收敛戾气,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滴水:“都听你的。”
秦府内,江彩月将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一股脑扫到地上。
“滚!都给我滚出去!”
她抓起茶杯砸向一个瑟缩的丫鬟,瓷片在那丫头额角划出一道血痕。
管家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少夫人,府里下人们都在议论昨晚……”
“谁敢议论就割了谁的舌头!”
江彩月疯狂地尖叫:“若让我听到半点风声传到老爷夫人或者少爷耳中,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等所有人都退下,江彩月瘫坐在狼藉中,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铜镜里映出她狰狞的面容:“江栖月……你去死吧!”
第二天,江栖月带着徐春芽前往花娘的住处。
清晨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徐春芽小心翼翼地跟在江栖月身后,时不时偷瞄一眼恩人的侧脸。
“前面拐角就是。”
江栖月指了指:“花娘手艺很好,就是性子太软,才会在之前的婆家被欺负。她搬出来自立门户之后,我把家里的织布机给她了,她现在除了织布染布以外,还做些衣裳绣品的,虽说整日操劳吧,但赚的钱还是蛮多的。
我们签了契约,她赚的钱也会分一部分给我,算分红。要是她愿意留下你,你就和她一起织布赚钱吧。不过她若是不愿意……我也不能强留你。”
徐春芽感激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不管她愿不愿意留下我,我都很感谢您的帮助了!”
话音未落,一阵争吵声传入耳中。
“娘亲,爹爹说他知道错了……”
一个稚嫩的童声带着哭腔。
“小满,回屋去。大人说话,你别插嘴。”
花娘的声音既严厉又颤抖。
江栖月眉头一皱,加快脚步。
转过街角,只见花娘门前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街坊。
人群中央,一个瘦削男子正拽着个五六岁男孩的胳膊,男孩哭得满脸是泪。
“花娘,你看孩子多想我啊!”
陈掌柜一副痛改前非、心疼孩子的模样:“以前是我糊涂,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