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脸上都是黄泥巴。而马强国,连头发都被沿路树梢的水淋湿了。
三人狼狈不堪。
但这些根本不足以阻挡他们三人想盗墓的脚步。
此时,在他们的心里,所想的不是去盗墓,而是去拿那颗晃眼的钻石戒指。
仿佛是他们自己把那枚钻石戒指埋在了山间似的。
他们就好像是去自家山上挖冬笋那般坦然。
“到了。”
马强国眼尖,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墓碑说道。
十六年前,杨勇钧被人害死,下葬之时,作为乡里乡亲互相帮助着做红白喜事,马强国就随着送葬队伍来过杨勇钧的墓地。
三人来到墓前,墓地旁边的茅草都快有人高了。
只有墓碑前面一小块地方,是被割了草的。
显然,这是杨勇钧的两个儿子时不时去扫墓时,把茅草割去的。
马富民扒开茅草,仔细看了看墓碑上的字,只见上面写着:“杨勇钧之墓”几个大字。
围着杨勇钧的墓转了一圈,马富民看墓前立了碑,很难挖,他就决定从墓尾开挖。
下雨的时间长了,墓地的土湿透,三人挥起锄头、铲子一顿挖。
没挖一会儿,“当”地一声,锄头碰到了棺材盖子。
此时,三人似乎听见棺材中“唔”的一声闷哼,声音极细微,但声音一下又没了。
马富民他们不以为意,还以为是听错了。
马富民下令,继续把整副棺材挖得露出来。
三人又是一顿乱挖,整副棺材很快就露了出来。
马强国和刘左瑞丢下手中工具,一齐合力去推棺材盖子。
棺材盖子才推到一半,马强国视力更好,在黑暗中看见从棺材中坐起来了一个人。
“啊……”
一声惊恐的惨叫声响起,在这荒山墓地中显得无比糁人!
随即“砰”地一声,马强国被吓得晕倒在了墓地的棺材边。
对于从来都没有盗过墓、没有丁点盗墓经验的盗墓贼来说,这一吓,非同小可。
墓地棺材边的刘左瑞和马富民,被同伙这一声惨叫,吓得心都差点跳了出来。
而最主要的是,他们怕这一声惨叫声,把山下的村民引来。
那可就死翘翘了!
他俩忙打手电向棺材里照去,只见从棺材中缓缓坐起来一个人,这人穿着一身寿衣,除了脸色白点,其它与活人无异。
“呛当”,马富民吓得手里的手电筒直接掉在了棺材中。
而刘左瑞的手电光还在照着棺材中坐起来的那个人脸上,
“我的妈呀,这杨勇钧、杨勇钧他怎么从棺材中坐起来了?”刘左瑞差点吓出了心脏病。
他忙对那个被吓得掉了手电筒的马富民说:“马富民,咱们快走!快把马强国也拖出去。”
二人急急起身,心惊胆战地拖着那名被吓得晕倒在棺材边的马强国,使劲往地面拖去。
他们两人把马强国放在了墓地边,马富民一边用手拍着自己弟弟马强国的脸,一边低低地喊着:“强国、强国,醒醒,快醒醒……”
又拍又喊的,马强国终于醒了过来。
可他刚一睁开眼,随即又惊恐地大喊:“有鬼!有鬼啊!那棺材里有鬼啊!”
马富民忙用手捂住了弟弟的嘴,不让他喊叫。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被墓地山下桃花村那些村民听见了,回头三人又得蹲大牢了。
马富民对弟弟说:“强国,别再喊了,我们快回家去!”
说罢,三人也顾不得收拾墓地残局,更顾不得带走挖墓的工具,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自己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