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洛阳道,被十万片金黄的寒梧叶铺成了流动的锦缎,每片叶子的叶脉间,都用金粉描着“护民”二字,风过处,叶浪翻卷,竟如寒梧旗在云端招展。宇文渊的青骢马,踏着细碎的叶响前行,玄甲已换作素色布衫,唯有护心镜上的寒梧纹,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
“将军!”街角的老猎户,忽然捧起半坛马奶酒,酒坛上的狼首纹,与冯妙晴的苍狼卫徽记分毫不差,“三年前在归狼原,”他的手,抚过宇文渊的马镫,“您让俺们,”喉间发紧,“在柔然的草场,”指向怀中的酒坛,“种上了,”泪水,落在寒梧叶,“汉家的麦。”
崔秀宁的月白衣裙,此刻绣着新得的“寒梧共生”纹,她望着夹道的人群——有胡商牵着骆驼,驼铃上系着鲛人绡;有汉家娘子挎着竹篮,篮中盛着刚蒸的胡饼;更有孩童,举着用惊鸿剑穗编成的纸戟,追着马队奔跑。她忽然贴近宇文渊耳边,袖中剑的剑穗,扫过他护心镜的碎光:“还记得吗?”她的声音,混着寒梧叶的香,“七年前的霜降,”指向街角的槐树,“你在街市,”指尖,抚过胸前的梧桐佩,“捡我掉落的,”喉间发紧,“碎玉佩。”
宇文渊忽然怔住,记忆如寒梧叶,在眼前纷飞——那时的崔秀宁,还是门阀贵女,月白衣袖上,绣着高傲的梧桐纹,而他,只是个带着苍狼卫,在街市巡逻的少年。她的玉佩,坠在青石板上,碎成三瓣,他捡起时,见内侧刻着“护民”二字,比任何门阀徽记,都更耀眼。
“那时我便想,”崔秀宁的声音,忽然温柔,“这个少年,”望向他护心镜里的自己,“眼中的光,”指向欢呼的人群,“终会让天下,”泪,忽然落在寒梧叶,“胡汉百姓,”与他的目光相触,“都有,”声音哽咽,“安稳的,”指向街角的民居,“床榻。”
苏绾的红衣,忽然从马队中驰来,机关匣托着盏“五美灯”——灯面的梧桐、算筹、狼首、惊鸿、鲛人尾,在百姓的火把中,显形出护民的图腾:“秀宁姐,”她的指尖,划过灯底的小字,“您看,”指向人群中,有妇人抱着婴儿,婴儿襁褓上,绣着五女的护民纹,“当年的碎玉佩,”望向宇文渊,“早成了,”喉间发紧,“百姓,”与崔秀宁相视而笑,“心口的,”声音忽然坚定,“护民印。”
王若雪的素衣,此刻别着百姓送的算筹花,算筹在掌心,排出“地天泰”的圆满卦象:“将军可知,”她的目光,扫过人群中的胡汉通婚家庭,“昨夜算卦,”算珠,停在“归田”的星位,“洛阳的地脉,”指向寒梧叶铺就的路,“终于,”声音庄重,“不再分,”与冯妙晴的狼首刀相碰,“胡汉的,”望向陆灵珊的惊鸿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