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细听,石室内静悄悄的,只有一阵阵微弱而压抑的呼吸声传来。
林凡不再犹豫,指尖元气流转,无声无息地在那坚固的石门上轻轻一点,石门应声而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石室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摇曳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一个伛偻的身影,正被数条粗大的玄铁锁链,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悬吊在石室中央。
那人浑身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布满了早已干涸的血迹和污秽,头发更是如同枯草般散乱,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四肢的琵琶骨,竟被两根狰狞的铁钩洞穿,鲜血淋漓,森白的骨茬清晰可见。
双脚也被沉重的铁链紧紧拴住,脚踝处磨出了一圈圈深可见骨的血痕。
整个人看起来皮包骨头,瘦骨嶙峋,气息更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若非他胸膛依旧在微微起伏,林凡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具早已死去的尸体。
即便如此,从他那依旧挺直的脊梁,以及偶尔从散乱发丝间露出的那双虽然黯淡无光,却依旧带着一丝不屈与傲然的眼眸之中,林凡依旧能感受到一股曾经属于强者的威严与不甘。
林凡心中微微一叹,这等酷刑,寻常人早已崩溃,此人能坚持到现在,其意志力之强韧,可见一斑。
就在林凡打量着这中年人的时候,那原本低垂着头颅,仿佛早已陷入昏迷的中年人,竟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隙,看向站在门口的林凡,沙哑而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与疲惫,缓缓响起:“哦?血魔宗的杂碎们……竟然还能记起老朽这个废人?”
林凡闻言,目光微凝,沉声说道:“我并非血魔宗的人。”
中年人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林凡。
林凡身上,气息正大光明,浩瀚无边。
确实不像是血魔宗那群人的邪道法门。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探寻,开口问道:“阁下,可是云家家主,云天雄前辈?”
中年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林凡,而是反问道:“不是血魔宗的人?那你究竟是谁?!”
林凡对着他郑重地拱了拱手,沉声道:“晚辈林凡,是云溪的朋友。”
“溪儿?!”
听到“云溪”二字,云天雄那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激动,他那被铁钩穿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你……你说溪儿?”
“我是云天雄!溪儿她……她现在如何了?!”
林凡见他如此激动,连忙开口安抚道:“云前辈请放心,云溪现在很安全,我已经将她从云天河手中救了出来,暂时安置在城中一处隐秘之所。”
听到女儿平安无事,云天雄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几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但眼中却也多了一丝欣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