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雪无奈的摇摇头:“想不到出了桃村我反而变得修为全无,这不知是不是红尘劫所带来的灾劫。”
“之前树林中的迷雾伤了我神识,我又强行使用踏空符,加上刚才为了运功疗伤,被此地寒意侵蚀了多处经络,不得已,只能收缩全部修为,用以稳住伤势,温养神识。”
“简单来说,一段时间内我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在这等环境中不吃不喝,只怕不出五日就得身死道消,若再强行动用修为,筋络承受不住会彻底寸断沦为废人。”
“接下来我只能依靠夫君了!”
洛星痕不知如何接话,稍微用力呼吸,都感觉雪山中的寒意,刺痛了肺腑,看来在此地是无法修炼摄取灵气维持身体消耗的。看来只能趁早走出去,找个暖和点的地方。
“只是经过这么一耽搁,此地离桃村只怕过了百里,半路上就得天黑,只怕更危险。”
洛星痕不解,为何自己来往过那么多次,就算是深夜进出这山脉,也未曾遭遇过恐怖袭击,以往那些灵药的采集,更未惊醒任何邪物。难道这红尘劫加身,把厄运都带来了?
这一上来就是差点无解的死局,不像白初雪解释的那般美好,白得美人做牛做马百年,还有子嗣承欢膝下啊!
“这些恐怖,并非红尘劫能带来的,它们是很古老的存在,就比如这不灭凤炎花,七色便代表孕育了七千年,若今日没有采摘,千年一次涅盘,再开两次增长两片叶子,达到九色才是它的极限。”兴许是看出了洛星痕的歪想法,白初雪解释了几句,手中这花七千年前便发芽于那处了。不管有没有她与红尘劫,洛星痕拔出都会引起今日的后果。
换言之,若非有白初雪同行,他日洛星痕独自采花,便真是有死无生了。
他并未反驳半字,扶着白初雪,辨不出方向,只得选一面直线前进。
雪山中并非风平浪静,不时有雪花飘落,他们刚刚踩出的足迹,很快便被掩埋。
“这下真迷路了!”走了一刻钟,雪似乎越来越大,一丈开外便迷了眼,身后来路完全没了痕迹。
白初雪因为有伤,脸色越发苍白,嘴唇都出现了点点冻紫色。
“这地方的寒意对身体的侵蚀性太强了,我们体力消耗的太快。”白初雪提醒道,她修为的这些年,也去过不少奇特地域撞机缘,只是陷入这般落魄还是头一次。
“看样子,这地方有迷阵,我们一直漫无目的的转下去,迟早饥寒交迫而亡。”从送众人离开桃村,到进后山落难到此,也才过去小半日,她发觉已有饥饿感,比寻常凡人的疲惫感还要强烈。唯一解释便是此地有阵法,在无声无息的压迫加速他们的生机流逝。
“我去前面探探路。”洛星痕感觉暂时还扛得住,毕竟十六年的爬山涉水,体魄总比一个“弱女子”强不少。
“你披上吧!”才走出两步,他忽然回头,脱下青衫外衣替白初雪搭上又紧了紧,裹住那娇弱身躯。
白初雪目光铮亮了些,心弦不自觉的颤动一瞬,当真有一丝暖意流过身体。
“多谢夫君。”她没有拒绝,这衣衫材质普通,好在洛星痕虽小他几岁,身姿却高大些,衣服裹在身上,严丝合缝还有重叠的。
“你慢些走,若走散了,孤身一人我们都会更危险。”白初雪尽管带入妻子的角色,也没有丧失修行者警惕的本能:“以这风雪的强度,我大概能看清五十丈外,保险一些,你朝四周走出三十丈,没有出路便返回。”
“好!”洛星痕应道,若这一圈下来都没有出路,白初雪也可以朝前再移动几十丈,他继续以其为中心探路,如此反复下去,待他没了力气,或许白初雪便恢复了些,能轮换他。
不曾想,这般反复,很快就折腾去数个时辰的时间,外界估摸着已经完全天黑,没了那些本就稀薄到可以忽略的日光色,这片雪山上的白显得更刺眼,也更冷冽。
“越来越冷了!”洛星痕开始忐忑不安,中途换过几次方向了,若非每一步落下,许多地方踩出的积雪深度并非一致,他都怀疑,是这雪地在跟着自己移动。
“我确定这是真实的雪地,也并未移动,但我们走了这么久,就算是一整块平原或者沙漠,也都应该看到一些不一样的凹凸或者边界吧!”白初雪的喘息越发绵长无力,数个方位走出去,看到的都是一样的平坦雪地,需要绕过的山坡凹起,似乎也是一样的宽度高度,她有些迷惘不定了。
“你会画画吗?”洛星痕忽然道。
“琴棋书画不敢说样样精通,也都有些许涉猎。”白初雪下意识回答道。
“那好,我描述,你勾勒。”洛星痕似乎有了些想法,蹲在雪地上,弓着身,用背搭出一小块风雪落不到的雪地。
“就以约莫一根筷子的长度来代替我们每一次走出去的三十丈距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