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袁先生说,看着前面那辆车拐弯,没入停车场。
“袁先生是有认识的人住这里吗?”陶优好奇地问,他想知道多点关于袁先生的事。
袁先生的手伸了过来,像抚摸猫咪一样摸他的后脑勺,陶优脸红了红。
他很喜欢袁先生,跟了袁先生这半个月以来,袁先生对他很温柔,没主动要求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他觉得这样是不行的,袁先生给了钱给他,他应该要把袁先生伺候得开心。
可是袁先生不亲他也不碰他。
袁先生正要开口说什么,电话震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电话里头的人说:“你怎么下船了?我不是说了我会把徐明诏请过来的吗?你的假身份还没办下来,到了内地去哪里都有风险,得赶紧回来。”
袁先生说:“三天后,许晋轩会来北城。”
“你怎么知道的?”电话里的人惊愕。
“他会来的,我送他一份大礼,之后我会回去的。”
打完电话后,袁先生看上去有点不开心,陶优轻轻叫了他一声。
袁先生突然把他抱过来,陶优哇哇叫了两声,车顶擦着他的脑袋,他连忙低下头来。
袁先生抱他坐到大腿上,手指临摹他的五官,温热的指腹停在他的唇角。
陶优以为袁先生终于想吻他了,害羞地闭上了眼。
那道吻始终没落下,他只听到袁先生说了一句,“你乖乖的,我什么都会给你。”
第二次的心理治疗,徐明诏和邓卉说起了自己有一段空白的记忆。
问诊室里,邓卉看着他,微笑地问:“你想要想起来吗?”
徐明诏愣了愣,“我应该要想起来的。”
“为什么说应该的呢?”
“因为要治病,我必须得想起来。”
徐明诏话里有点急躁,邓卉察觉到了,安抚他说:“不必要刻意勉强自己去想那段记忆,你可以先回想一下以前开心的事情,然后慢慢地把这些记忆串联起来。”
“开心的事情?”徐明诏愣愣地说。
“先闭眼,想象你躺在一张大床上,舒服安全,然后再慢慢地想……”
邓卉的声音很轻很柔,徐明诏闭上了眼。
最初的记忆在很小的时候,他的家乡临海。
以前他哥徐明志背着小小的他去赶海抓螃蟹捡贝壳,浪一涨起来,他哥就拉着他跑啊跑,不小心跌倒吃了一口沙子,他哇哇地哭了起来。
他哥给他拍掉身上的沙子,哄他别哭将他抱起来,提着桶一步步沿着沿海公路走回家。
父亲坐在院子的芒果树下抽着烟,老式的竹制烟筒冒出咕咕的水声,看见他,会招手让他过来给他一颗甜甜的奶糖。
母亲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看见他膝盖擦破了皮,满眼的心疼,埋怨哥哥下次别带他去海边,说危险。
那时候家里他最小,他理所当然地接受家人宠爱和保护。
再后来,家里做生意负了债,哥哥辍了学去打工,他没日没夜地读书考上了重点大学。
再后来遇上了许晋轩,一颗心交了出来,落得满地的疮痍。
为了放下对许晋轩的感情,回老家工作,糊里糊涂地结婚离婚,因为许晋轩的一句话,不顾一切地又回到了申海。
许晋轩拉到了投资,他真心为许晋轩感到高兴。
然后……然后,一切好像不太对劲了。
因为他看到了,许晋轩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