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玻璃门,看到许柏延这么生气的样子,徐明诏忍不住抖着肩膀哭了起来。
砰砰砰地踩了好几分钟,铝合金制的腋下拐杖,不堪重负地断裂成两半。
许柏延停下了动作,猛喘着气,额头渗出汗珠,头发湿透了,腿上的伤口裂开了,汩汩地流着暗红的血。
“柏延,快回来!!”徐明诏担心地拍着玻璃门,在喊,可无论怎么喊,许柏延也没回头看他一下。
他眼睁睁地看着许柏延走到泳池旁边,捡起放在地上衣服,穿上,然后许柏延走了,身影消失在落羽杉的丛林中。
徐明诏身体滑落了下来,一种被抛弃的恐惧感在心口滋生蔓延……
他瘫坐在地上,脑子在想。
许柏延是嫌弃他了吗?
他这副……
瘦弱、被人玩弄过肮脏的身体。
许柏延不会再有兴趣了吧。
胸口刺痛了起来,他支起身子来,下一秒扑通地脱力又瘫在地上。
身体好冷好冷。
徐明诏裹紧毯子,望向窗外,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呼呼的风声在肆虐,海上翻起高涨的海浪。
生活在海边多年的他,一看就知道,风暴要来临了。
他坐在门口,巴巴等了许久,许柏延的身影始终没出现。
把衣服穿好,该回去了……
打电话给方锦琳麻烦她一下,来接自己,再和许晋轩说派人去寻许柏延。
心里这么想着的徐明诏,慢慢地扶墙起来,脚步沉重地一步步上到三楼。
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打开冰箱门,把里面的酒全翻了出来。
冰冷的酒水入喉,心脏没那么痛了。
外面的天色灰白到昏暗,雷声阵阵响起,雨珠拍打着玻璃窗,嘈杂不已。
地上的酒瓶空了两个,徐明诏脑袋昏昏沉沉的,缩在毯子里,周围在天旋地转。
那场没完的噩梦似乎又开始了。
青年在昏沉中醒来,身体像散了架一样,难以挪动一分。
窗外被夜色笼罩,门外有人在争吵。
他转动了下眼珠,看向紧闭的房门。
“两个月了,你该玩腻了吧,把他还给我。”
好熟悉的一道声音,青年无神的眼睛有了色彩,嘴里小声喃:“学长……我好疼……你带我走好不好?”
另一道声音响起,“他是我的人,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话。”
“你他妈的,当初不是说好的,两个月就还他自由吗?你现在给我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