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安:“……”
明渊淡然起身,扯走卫穆清手中手帕,将桌上水渍擦干,包裹起碎裂的茶杯。
“因为…我手上有汗。”绥安这么说着,还点点头,肯定一句:“嗯,有汗,太热了。”
其实是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至于到能直接触碰的程度……
他怎么直接问了啊?!也太不可思议了!
恰好小二敲门,将餐食送进来,卫穆清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整张脸通红,立刻起身帮着小二布菜。
“咳咳。”绥安清清嗓子,“还有,你字写的也很好看,读过那么多书,才华横溢,又怎么会觉得自己没用?”
卫穆清面上扬着淡笑,眼眸半垂着,声音又轻,带着叹息:“没法生存啊。”
绥安手微微一僵。
是哦。他之前住在破庙,是乞儿。
无法晒太阳,还身处他人异样的目光中,会自怨自艾,也是正常。她的夸赞,她认为的才华和“有用”,其实都是她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何不食肉糜”。
“抱歉……”
“你没有做错。”明渊冷声,站在一旁,绥安立刻拉拉他的衣摆。
卫穆清抬头,和明渊结冰的眼神对上。他微微一笑,转向绥安:“明渊说的对,你不该道歉。”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快用膳。”绥安挥挥手,悄悄戳戳明渊手心,让他坐下。
“你家的事…”绥安咽下一口米饭,看到卫穆清夹菜的手猛地顿住,她立刻继续道:“我不强迫你说,只是想给你个建议,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你们的仇恨看起来与朝廷命官有关。”
“如果不愿意求助于我的话,对你们来说,或许走科举是个好主意。考到举人,拿着发放的银钱去皇城,敲响登闻鼓,皇上不会坐视不管的。”
“……谢谢。”卫穆清轻声。“可我不能参加科举。”
绥安皱眉:“我国科举允许所有百姓参加。”
言外之意,不会因为他特殊就拒绝。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卫穆清放下碗,撩起一缕白发,在指尖打转。
“我的特征太明显,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还活着,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人灭口。”
“这么可怕啊。”绥安挠挠头,捏起指尖:“方便告知一点模糊的情况吗?”
“我不会说的。”卫穆清无奈。
“好吧。”绥安撇撇嘴,也不逼他,慢悠悠吃饭。
卫穆清望着她,忍不住道:“你不怕我们是你的仇家吗?说不定我们状告的官员,是你的家人呢?”
“不太可能吧,我家人很好的。”
卫穆清不置可否。
她这直接明确了自己是官家之子,不像之前总推脱自己家是皇商。会不会某一天,他们能坦诚以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