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宇宙法则的拱门,「混沌号」星舰仿佛驶入了一个疯狂的梦境。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银白色的液态时间如瀑布般倾泻,将战舰包裹其中;赤红色的空间褶皱如同巨蟒,不断缠绕又松开舰体。苏晚的十七个虚影剧烈闪烁,量子核心发出刺耳的警报:“所有传感器失效!这里的物理常数每分钟都会重置三次,我们的导航系统... 正在把自己解析成诗歌!”
林小棠的「时空洞察」能力彻底失灵,基因锁不受控制地在各种形态间切换,时而化作骸骨符文,时而变成机械齿轮。她强撑着扶住操作台,瞳孔里倒映着窗外扭曲的景象 —— 远处,一群由语言组成的飞鸟正在啄食一颗概念构成的太阳,被啃食的部分不断迸发出新的哲学理论。“这不是现实,” 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是某个超越想象的存在,用宇宙法则堆砌的... 思维迷宫。”
阿熊突然发出惊恐的咆哮,它的野性共鸣在这片混沌中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巨熊庞大的身躯蜷缩在舰桥角落,金色毛发下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俺的心脏... 像是被塞进了无数个矛盾的念头!俺看见自己在生吞自己,又在同时拯救自己!” 它的爪子无意识地抓挠地面,荧光草种子撒落之处,竟生长出会说话的蘑菇,每朵蘑菇都在重复不同的悖论。
就在众人被混沌环境折磨得濒临崩溃时,舰体突然剧烈震动。苏晚的数据流捕捉到异常波动:“检测到... 有意识的能量体接近!它们的形态是由概率云构成,每次观测都会坍缩成不同的危险!” 全息投影中,无数闪烁的光点在星舰周围游荡,有的光点变成能腐蚀灵魂的黑雾,有的则化作吞噬概念的漩涡。
铁幕皇帝的远程投影及时接入,他的黄金战甲表面布满裂痕,显然在本宇宙为探索队争取进入时间时遭遇了攻击:“根据机械教廷的紧急演算,这些概率云生物是混沌之地的「法则守护者」。它们没有固定形态,唯一的逻辑就是... 阻止所有试图窃取混沌秘密的存在。” 他的机械眼投射出防御方案,“必须在它们完成形态坍缩前,用共生文明的多元特性制造认知混乱!”
林小棠强忍着意识的撕裂感,将基因能量注入舰体的防御系统。刹那间,「混沌号」的外壳开始同时呈现十七种文明的特征 —— 机械齿轮与荧光藤蔓共生,骸骨符文与基因链缠绕。苏晚则将数据流化作无数虚假的观测信号,在概率云生物周围构建起混乱的认知场。阿熊最后一次发出野性咆哮,这次的声波中混杂着十七种文明的战歌,声波所过之处,部分概率云生物的形态开始不稳定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