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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息之后,密道尽头,苏临风与柳清霜已临御前。
“退下。”皇帝道,殿内宦官齐齐退散,只余一人、一女,立于殿前。
“儿臣叩见圣上。”苏临风躬身一拜,声如铜钟。
皇帝目光冷冽,久久未言。
“你不该来。”赵景玄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风。
“儿臣若不来,宋离今夜就会死在太子手中。”苏临风直言,“而父亲冤屈,便再无人洗清。”
“申家遗信,儿臣已得,证据确凿,请圣上明察!”
他双手奉上密筒,赵景玄接过,扫一眼,脸色骤变。
“申冀……”他喃喃,“朕原以为他病死多年,原来竟留了后手。”
他望向苏临风,缓缓道:“你可知,你在逼朕杀太子。”
苏临风一字一顿:“臣不敢逼圣上,臣只求一问——苏震天,当年可有罪?”
殿中一静,连风都似乎停了。
赵景玄闭目,叹息道:“当年……朕疲于政务,疏于察微,令奸人所乘。”
“苏震天,乃我大楚柱石,未有私罪。”
“你父,死得冤枉。”
苏临风低头,肩头微颤,眼中终涌热意。
“然太子——”
赵景玄缓缓道:“太子乃储君,一旦废除,朝局必动,群臣不安,外族窥伺。”
“若你要真相,朕可还你;但若你要太子之头——朕不能给。”
柳清霜听至此,手按剑柄,神情冰寒。
苏临风却缓缓摇头。
“臣并不求杀太子。”
“臣只求一局——公开之局。”
“让太子面对百官,解释兵变之事;让天下人自己判断,谁可为君。”
“若他无罪,自会昭雪;若他有罪,群臣不容。”
皇帝沉默半晌,终开口:“你要以公堂裁之?”
“是。”苏临风答。
“好。”赵景玄闭眼良久,终轻轻点头。
“朕,准你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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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大楚史无前例的“御前议审”展开。
太子李璟面对群臣、六部尚书,需自辩其与北境之事。
而苏临风,手持密信、兵符、证言,立于庭前。
此战,不是武力,而是口舌生死。
亦是,大楚未来之局。
——风起云涌,落子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