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广愣了愣,仔细辨别了下后脸色立时大变,这是示警的号角声。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只是示警而已,只要不是袭营就不算大事。
挥挥手,司马广示意歌舞继续,下面的将校要是连一个小小的示警都解决不了,他这个当元帅的,不介意砍几个人头来出出气。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道:“元帅,下面有传令兵到,说叛军来了一百精骑,正游荡在营门外。”
“才一百人?”司马广声音很是不满,“传令蒋雄,让他去解决这一百苍蝇。这点小事,他自己就不会解决,还需要来禀告本帅?”
“是,元帅。”亲兵很快就下去传令去了,顺便将传令兵也提溜走了。
蒋雄好不容易穿戴好甲胄。
要知道,两个月的平静生活,伪军这边快和散沙没有区别了。
当然,伪军倒不是没想过去和西南朝廷大军面对面。但看了看斥候们的惨状后,对于谁当先锋,伪军的将校们表现出了世家优良的谦让品德。
最开始的一个月还天天讨论出兵,但在大家的谦让之下,先锋之将死活选不出来,那后来就再也不讨论了。
尤其是这半个月,司马广开始美人帐中歌舞后,出身大世家和超级世家的将领立时有样学样,而中小世家的将领则是聚众赌博,一个个都忙,忙得不亦乐乎。
就是忘了这是军中。
亲兵提溜着传令兵好不容易在乱糟糟的大营中找到了蒋雄,还没等亲兵将司马广的命令传达,只听一阵的箭矢呼啸声中,又是二三十箭矢飞进了大营,将好几个伪军士卒给射翻当场。
所有的伪军将士全都面带惊恐,这、这、这甲胄竟然挡不住叛军的箭矢?
能挡住才是怪事。
这些被射死的伪军士卒正好在西南朝廷军骑兵手里骑弓的最佳射程内,而西南朝廷军因为钢铁冶炼技术的进步,手里的铤装破甲箭压根就不是伪军观念中的那样。
沐津是测试过的,他的锻冶坊里造出来的这种破甲箭,在射程内射大虞老式冶铁法做出来的甲胄那是一射一个穿。
接了司马广的亲兵传来的帅令,送走了那亲兵后,蒋雄立时暴跳如雷:“弩手、弩手呢?”
随着蒋雄的暴喝,终于,伪军的弩手出现了。
只不过,他们手里的弩,似乎挺对不住伪军们的期望的。
在伪军们期望的目光中,前出的两百弩兵纷纷开始上弦,然后,“咔嚓咔嚓”的声音中,一张张弩的弩臂猛地崩断,打在那些弩手们的身上脸上引起惨嚎声一片。
两百张弩,当场崩掉了一大半,只有约莫三十来人成功上弦。
就是那三十来人,也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手里的弩也给崩掉。
也是,伪军应该是忘了一件事,西南这边的气候如果不好好保养弓弩的话,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只需要半个月,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张弓弓断、上弩弩崩。
蒋雄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嘶吼道:“放箭!放箭!”
那三十来个弩兵克制着心里头的恐惧,冲到营寨的栅栏前,也顾不上瞄准了,就是扣下悬刀。
然后,三十来张弩又崩断了二十张弩。
没有准头的弩箭远远落在了曹明带领的精骑后头,连马屁股都没有够上,顿时引起了曹明和麾下精骑的无情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