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大局,再没有人可撼动萧景琰东宫的地位,即便是登上九五之位,似乎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或许只是前不久对林殊的实名认证失败,此刻他更迫切地做些什么来弥补他心里对林殊的愧疚。
而沈追对靖王的这个心思也是一观即透,他作为皇室的外亲,又亲眼见证了当年赤焰案的触目惊心。所以他必须要提醒靖王。
“殿下,当前东宫尚未册立,您绝不可在皇上面前重提祁王案的异议呀!”
“为什么不行?”
“主审的虽然是夏江,但最终处置的却是陛下本人。而陛下的脾气。”
沈追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转换自己刚才急切的语气,并且拱手温和道:
“陛下的性情向来是最看重颜面,若无绝对的证据,贸然提出重审。陛下只会认为您自视新宫。 无端翻弄旧账,逼他承认当年犯下的大错,陛下绝不会容忍。”
………
【沈追:好不容易有一个好主子,他可别虎呀。】
【沈追为了景琰也是操碎了心。】
【所有人都知道是梁帝犯的错】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
这一日夜间,蒙挚又翻墙过来和梅长苏聊天,黎刚进来禀报。
“宗主,谢玉死了。”
“啊?怎么死的?”
“官方说法是发生了意外,坡上滑石将他砸死的。”
自从谢玉大赦流放黔州之后,夏江左盟的人一直暗中保护。在前往服刑地的路上,没有了一品军侯的光环和大梁驸马的加持,不仅仅是夏江,更有如宫羽父亲一般的仇家如雨后春笋一般找他复仇,但都被夏江左盟所退。
“谢玉抵达流放地之后,盟里就一直派人暗中跟随他,最近受过几次暗中偷袭。”
之所以保护谢玉,原因当然是他离京前写给莅阳公主的那封手书。谢玉如果过早死了,那封手书必然提前入世。
但彼时的靖王还没有完全掌握,察觉到时,那封信不仅帮不上什么,更会将众人推入深渊。而九安山之后,大势已定,梅长苏便将暗中保护的人撤走了。
谢玉为恶,一生只需静等天收。因为彼时的他,除了仇家他已一无所有。
而谢玉因为流放犯的身份,他的死讯连加急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通过驿站慢慢传递。而江左盟却是飞鸽传书,中间少说也有一两个月的时差。
届时萧景琰已入主东宫,诸事皆定。再见谢玉死讯并将长公主那份手书视于天下,便可再将赤焰冤案挑出。
13年殚精竭虑的谋划,这一切都早在梅长苏的计划中,他自然没有太多意外的神情。可就在这时,众人发现一旁的飞流却鲜有的闷闷不乐。黎刚疑惑道:
“飞流这是怎么了?”
“他都闷闷不乐一天了,估计是蔺晨到了吧。”
正如梅长苏所料,因为在九安山聂锋回归的时候,他便第一时间飞鸽传书,让还在南楚当法师的蔺晨来京陵,算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而飞流的小情绪也正源于白天被这位蔺大公子诓骗,白白打了一天的工。
白天飞流正在猫捉老鼠似的捉弄秦般若。转头就看见了蔺晨在他身后。飞流笑着伸出手。
“哼哼,礼物!”
“什么礼物啊?”
“礼~物!”
“啊!她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