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未央卷里铸民魂(1 / 2)

第一折 朱雀巷口织灯影

金陵城的冬雪初霁,朱雀巷的青石板上结着薄冰,却挡不住巷尾传来的机杼声。黛玉披着月白羽缎斗篷,看七八个绣娘围坐在井台边,飞针走线间,鲛绡上的火凤图腾渐渐成型,尾羽处用金线绣着“赈银”“免赋”等字样——那是探春从海外寄来的倭国鲛丝,每寸都浸着海腥味。

“长公主瞧这针脚,”卖桂花糖的孙娘子举起绣片,指尖冻得通红,“倭国的渔妇说,这鲛丝能接住离火殿的余烬。”她忽然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半片残卷,“昨夜顺天府大牢走水,烧的全是粘杆处记着百姓生辰八字的命盘。”

黛玉的金锁在毛衣下发烫,残卷新页浮出探春的字迹:“九州岛的渔民把火凤灯沉在海底,说是能照亮被倭王藏起的赈银。”她望向巷口,几个孩童正用玄武岩碎块在墙上刻字,歪歪扭扭的“民”字旁,画着振翅的火凤。

更鼓响过四更,巷尾传来马蹄声。寒鸦暗卫翻身下马,呈上染着海盐味的信笺,封口火漆印着半只火凤:“探春姑娘的海船在长江口遇劫,随船的火凤镜被抢了三面。”暗卫掀开衣襟,胸口新纹的火凤刺青渗着血珠,“劫船的人,袖口绣着军机处的狼首暗纹。”

黛玉摸着信笺上的褶皱,忽然听见墙根传来幼童的歌谣:“火凤灯,照九州,赈银去了百姓手;帝王劫,权臣谋,不如碎岩刻民仇……”那是残卷里的《焚灯谣》,此刻从冻红的小嘴里唱出,竟比宫墙里的雅乐更振聋发聩。

第二折 养心殿内动天威

紫禁城的养心殿里,乾隆盯着案头的火凤镜碎片,镜面上“民魂”二字在烛火下明明灭灭。贾环的九门提督令牌磕在金砖上,发出刺耳的响:“圣上,扬州盐运使司的库银彻底空了,账册上每笔亏空都画着火凤图腾。”他忽然指向镜碎片,“百姓们说,这是火凤镜在啄食贪墨的虫。”

乾隆的手指碾过玄武岩碎块,上面“民命”二字被他磨得发亮:“朕的国库,何时成了百姓的讼堂?”他望向窗外,宫墙上的火凤灯影被风雪打得摇晃,却始终不灭,“顺天府报上来的《民祭册》,三百个举灯百姓里,竟有六十个是漕帮弟子。”

贾环忽然跪下,露出内衬的火凤纹:“圣上,倭国使臣今早递来国书,说要与南陈共立‘民魂碑’,碑身用的是离火殿碎岩。”他呈上染着海雾的黄绫,“上面第一个名字,是端敬皇后。”

乾隆的冕旒突然滑落,露出鬓角的白发。他想起祭天台那日,百姓们举着碎岩喊“民为贵”,火凤灯海映得紫禁城的琉璃瓦像烧红的炭。“传旨,”他的声音带着不甘,“开海禁,许倭国商船停靠扬州港。”话未说完,窗外传来喧哗,是翰林院编修们抬着新修的《民志》求见,封面上“天命”二字被朱砂涂改成“民灯”。

第三折 扬州漕运现真章

扬州漕运码头的寒风里,黛玉握着探春寄来的火凤镜,镜面映出漕帮弟子搬运的木箱——表面盖着官印,缝隙里却露出倭国菊纹的绸缎。紫鹃的袖箭划开箱角,不是赈银,而是刻着“双生女八字”的玄武岩碎块,每块都用军机处密语标着贪官的名字。

“姑娘,漕帮舵主说,”紫鹃递上浸着水渍的信,“这些碎岩是从名古屋港的沉船里捞的,每块都带着渔民的血手印。”信末盖着探春的火凤印,“倭国匠人在碎岩背面刻了《民魂歌》,随船运来的还有——”

漕运使的官靴声打断话语,腰间玉佩正是北静王送的双凤扣:“长公主对漕运如此上心,莫不是要查朕的赈银?”他掀开舱板,露出底下堆积的《玉台策》残卷,“圣上有旨,双生女的八字要刻在京杭运河的每座桥墩上。”

黛玉转身,金锁与桥墩上的火凤图腾共鸣,竟将“双生女”三字震成“天下民”。她看见运河里漂着无数河灯,每个灯面都绣着探春信中的“民为天”,划船的老渔翁袖口,绣着与倭国渔民相同的火凤纹。“原来你们运的不是玄武岩,”她的声音混着桨声,“是千万百姓的冤屈。”

第四折 海疆传来碑碣声

名古屋港的礁石上,探春抱着双生女婴,看倭国工匠将最后一块离火殿碎岩嵌进“民魂碑”。碑身蜿蜒如火凤展翅,左翼刻着中原百姓的名字,右翼刻着倭国渔民的名字,中间用朱砂写着“民心无界”。

“小姐,中原的商船到了,”侍书指着海面,“这次运来的不是丝绸,是金陵百姓编的千盏火凤灯。”她忽然哽咽,“船上的老匠人说,朱雀巷的孩子们,用碎岩粉在城墙上画满了举灯的手。”

婴儿的朱砂痣突然发亮,碑身浮现出端敬皇后的血诏残影:“双生血,民心连,焚尽壁垒照海天。”探春望向碑后,倭国的孩童们正用中原方言唱《红豆曲》,却改了词:“火凤灯,照两洋,民心所至是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