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为看着有点太反常了。
有人过来打听,刘树就说实话,然后遭到男人一顿嘲笑。
刘家人听了也不恼,可也不理会他,只埋头干自己的活。
过了两天,老王家王满带着王冬粮也加入了割芦苇开荒的部队。
人一多,活就好干一些,不出四天,两家人就整理出一亩多的地来。
刘树和王冬粮都是干活的好手,两个人修的田埂结实又宽,外围还挖出了五步远的空地,防止芦苇跟田太近,把田埂穿透。
之前嘲笑他的人便有些急了,开荒,虽然大家都知道不能开,也不敢开,但大家都不开也就算了。
这老刘家一下子带了这个头,他们不做,就感觉亏了。
于是第二天有几家也零星出来在芦苇滩开荒地。
只不过他们在靠近他们房子的南边芦苇滩开,不在刘家这边靠近北边的滩地开。
刘小冬心里想笑,不错,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做事,这才是最正确的路线。
要问她为啥不让老刘头提前跟各家讲,不还是从做柿饼这事上看到了房家洼子人的性格了嘛。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主动做才是对的。
所以,当杜婆婆带着小厮架着驴车找到房家洼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房家洼子的人都在芦苇滩里热火朝天地挖地,修田埂。
那小厮对杜婆婆说:“他们这是在服劳役吗?”
杜婆婆努力瞧去,也看不出明堂,看他们挖的地明显不是种庄稼的,但是也没听说房家洼子这里在服劳役啊。
她家大人来了一年多了,压根就没提过服劳役。
不管了,她打发小厮去问问他们刘树家在哪里。
小厮跑得快,回来的也快,指给杜婆婆说:“就在前面。”杜婆婆顺着他的手指,就看到不远处北面的山脚下有几个熟悉的身影。
刘小冬完全没想到杜婆婆会亲自找上她家。
一看到杜婆婆和那个熟悉的小厮时,她以为自己弯腰太久眼花了。
杜婆婆看她小小年纪拿着木锄头弯腰在田里干得热火朝天,就有些心疼,心说果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刘家一众人见到杜婆婆均是震惊不已,但还是规矩地见了礼,然后刘小冬就甩甩手上和脚上的土,朝杜婆婆走去。
老刘头和老王头以及王冬粮压根不认识杜婆婆。老刘头还听自家儿子儿媳说过,老王头和儿子真是两眼懵。
见婆子穿的是衣服布料是好布料,还坐这驴车,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杜婆婆不知道他们的无措,她直接拉起刘小冬,也不嫌弃她手上的泥,心疼的说道:“可怜见的,瞧累的都瘦了。”
刘小冬:她这几天每天都吃肉,还吃猪油炒的茭白,她娘还说她脸上长肉了呢,个子也长高了一点。
“婆婆,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吗?”刘小冬问。
杜婆婆:“是又是,夫人让我来接你去家里坐坐。”
刘小冬嘴巴快张成o形:“夫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杜婆婆笑道:“是有事,好事儿。”
这时候刘树,老刘头他们走了过来,几个人又跟杜婆婆见了礼,杜婆婆便对刘树说道:“我家夫人请冬姐儿去家里玩会。”
刘树一下子就懵了,这,县令夫人请自己女儿去家里玩?怎么听怎么奇怪。
不过他也没拒绝的权利,看了他爹一眼,又看向女儿,啥也没说就答应了。
于是一行人便带着杜婆婆回了趟家,又跟赵来英和王冬麦说了一下。
王冬麦慌的手脚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想请杜婆婆喝口水,发现家里没有茶杯,忙拿出碗来倒了两碗水,想放点糖在里面,又发现家里根本没有糖,差点把盐放进去了。
杜婆婆也没怪她,直接说明来意,也婉拒了喝水,便要家里一个大人跟着刘小冬一块去县城。
驴车带着刘小冬和刘树出了房家洼子,一路朝南,往县城的方向去了。
房家洼子一下子炸开了我,平常有什么事,大家都在背后小声讨论。这回见刘家来了辆驴车把刘树父女俩拉走了,顿时就一窝蜂地跑来刘家,打听到底是什么事。
他们以为刘家父女是得罪了什么人,一来问财发现不是,但刘家也说不知道什么事,几番问下来,见王冬麦确实像不清楚的,便作罢,顿时一哄而散。
徐氏等人走了,便担忧的问女儿:“冬麦,你告诉我,是不是树子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
王冬麦有些晕:“娘,不是的,是冬丫卖柿子的那家人,她找冬丫头去她家玩会。”
徐氏将信将疑,但心到底还是悬着的。
坐车就是比走路舒服,驴车晃晃悠悠地,刘小冬还没新鲜完一刻钟就瞌睡来袭,杜婆婆拿出软垫让她躺下去,所以等刘小冬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