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池鱼要翻身(2 / 2)

宋若梅见两个小大人会话结束,便把盒子递给刘小冬:“这是我娘家给的谢礼,你收着吧。”

刘小冬还在状况外,见宋若梅递给他她一个古朴的小盒子,疑惑地看向她,打开一看,两只眼睛顿时就放光了。

卧槽,这是古代的真实的银票啊!这可是古董唉!!!

宋若梅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那种看到银票眼睛刹那间发光的神情是绝对真实的表现。她在心里暗暗点头,好,很好,喜欢钱就好办,后面的事就好做了。

刘小冬啧啧不已,觉得这银票的收藏价值太高了,而且这银票貌似还是新印出来的,没经过多少人手。

来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心里大牙都快笑出来了。

不过她也清楚,这银票她暂时不能要,于是情绪回落后,就把盒子一盖,递了回去。

“夫人,我明白是夫人娘家的谢礼,只是我并未做什么,这谢礼拿不起。”

宋若梅一愣,正在心里盘算的事轰然坍塌,非常不解的问::“冬姐儿此话如何说?什么拿不起 了?”

刘小冬见宋若梅骤然改变的脸色,头皮一紧,心说坏了,这位是县令夫人,这几次跟她相处的还算可以,都得意忘形起来了。要是县令夫人一个不高兴,打我板子就糟了。

她立马狗腿地解释道:“夫人,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这漤柿子方子已然卖给你了,那你家用她做出来多少柿子,都与我无关。且我已经得了银钱,再没有拿谢礼的规矩。”

宋若梅再一愣,觉得面前这小姑娘确实是个懂礼的人。

但她这钱既然拿出来了,就没打算收回,毕竟她还有打算。

“冬姐儿莫不是嫌少?”宋若梅语气有点嗔怪,“买方子是双方做买卖,这是一回事,这钱是拿来处交情,是另一回事,冬姐儿年纪小,但我也不能慢待了,所以这钱你得拿着。”

刘小冬内心震撼:啊?你们处交情手笔都这么大啊?直接一百两银票?怪吓人的。

宋若梅接着道:“不瞒你小娃娃,我此次请你过来,是有事相商。”

刘小冬,我就说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我心里想的一样。

她还是没收银票,但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

杜冬云重回来,现在也不打岔,只乖顺地坐在一起听。

宋若梅缓缓道来:“我娘家有柿子一万多棵,每年柿子结有最低五六十万斤,除了一部分留着红着摘下来各门分着吃就只有送礼。”

“在朔阳府,柿子不是稀罕物,家家都有,户户皆种,所以,柿子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烂大街的货物了。”

“我家每年除了用柿子给羊储存饲料外,要烂掉近一半。”

“上回买了你的漤柿子,我便买了方子想让娘家来试一试,把这即将烂掉的柿子挽救一下,另外也是一个进项。”

“这次漤柿子做成功,在朔阳府很受欢迎,但你也知道,脆柿子时限短,今年漤得又晚,紧赶慢赶也就只能做出来十万斤的脆柿子。剩下的就只能任由其发软变红。”

“所以我想问冬姐儿,你说的那个做柿饼的方子,能不能卖给我?”

刘小冬心里不住点头,能能能!

但她面上仍在扮演思考,宋若梅也没催她立马就答应,毕竟对于她来说,这种能传承的方子也不是说卖就卖的,寻常人家若不是走投无路,才不会做这种断子孙饭的行为,得好好考虑一下。

要说买方子为何不找刘小冬家的大人,那不还是上次刘小冬说自己能做主,而且刘树也说家里人都听她的,况且这回刘树也跟着过来了。

其实她娘家给她送了五百两银票过来,但是为了感谢她送方子,没有说要感谢卖方子的人,毕竟宋若梅也没说这方子是如何来的。

宋若梅得了娘家送来的五百两银子,立即就想到了刘小冬。

上次她赌对了,这次希望也能赌对。

所以她现在是越看刘小冬越觉得可爱,心里不知不觉就更喜欢她了,而且她逐渐确定下来,以后要跟这个小福星多走动走动。

一个方子能救命,两个方子就能带动一个家族传承下去。

她宋家几百年清流,自从曾祖中举开始便立下祖训,为官子弟不得涉及党争。她宋家自己牢记祖训,但斗争的人可不管,两方斗法,殃及池鱼。宋家无故遭殃,各门子弟纷纷被逮住由头或贬官或诬陷,就连朔阳老家的生意都遭人恶意打压。

这口气他们宋家人一直在忍着憋着呢。

宋若梅无意间得到脆柿子方子,对宋家来说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步棋,北地那么多种柿子的,没有谁家能把柿子去涩的,这种又脆又甜的柿子可太受欢迎了。

于是宋家的生意又开辟了新通道,据说现在已经送去进城售卖了。

这一次,宋家子弟多多少少吐出来一口恶气,也给了他们信心,不再惧怕打压,并且开始暗中斡旋斗争。

不能白白被打不是?

在京城当着工部尚书的宋若梅她爹,也是有了喘气的机会。

皇家争斗,向来是带着血的,而大周朝的皇家有些特殊。

当今皇帝的两个皇子均早夭,于是年迈的皇帝便打算从皇族子弟中选一个继承人。

原本这个继承人最应该属于皇帝亲弟端王的两个儿子的,但其余皇家叔族子弟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你端王与皇帝一母同胞不假,可我们与皇帝也是嫡亲的堂兄弟啊。这皇帝我们也当得。

几个封地远离京城百千里的藩王们坐不住了,纷纷献上自家子孙进京,皇帝被逗笑了,于是大手一挥,不是想当皇帝吗?那就看看谁有本事吧。

于是把各藩王子孙全部打包送进国子监,头悬梁锥刺股地给我学习。

当皇帝可不是嘴上当当,你得有学识才干。

给我学去吧,学不死就给我往死里学。我看谁耐得住这个耗人的位置。

两年已过,各家子弟纷纷落败,自觉没有这把刷子,便打道回封地。但还有那么几个在较着劲的。

于是热衷党争的一部分大臣和世家,便开始暗流涌动。

然后宋家这个清流立家的就遭了殃。

宋尚书被气得半死,他在工部勤勤恳恳了一辈子,家里子弟均是闷头做事的实干人,却遭到这群烂心烂嘴的下毒手,气得他在朝堂上破口大骂,把那几家骂的狗血淋头。

本来这种事就是摊在明面上的,大家你来我往,你骂我我骂你,下了朝堂还依旧是同僚。

但好死不死,这群被骂的人都是心胸狭窄的。我可以给你下黑手,但你不能当着别人面骂我。

于是宋家子弟纷纷无故遭殃。

就连宋若梅相公都没落下。

宋若梅一想起来就生气,刚开始来当河县的时候怎么看县衙怎么晦气,气得直接在外头赁了房子住。

直到半年后,宋家大哥派人来安抚,特地在当河县所在的梁阳府置办产业,宋若梅才买下了这处宅子。

这官不知道贬到什么时候,皇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但生活还得继续过,别人之间搞斗争,可不能自己怄气,伤了自己。

于是宋家人便散在各地继续埋头做事,虽然有些难以施开拳脚,但心底有了底气,哪怕苟着气也是顺的。

一边苟着一边暗骂坏人的宋若梅,买下了刘小冬的漤柿子方子。于是勤勤恳恳做事的宋家人,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这希望,给宋若梅送来了一道光,于是她便打算继续搞事业,打铁还需自身硬,宋家还是太弱了,不然不会被下黑手。

她要宋家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