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冬被他的话搞得措手不及,她哪里会想到,,这个堂哥会突然跟她说这个事呢?
她想安慰,但一下子嗓子眼又有些堵,加上自己在狼吞虎咽地吃包子,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好意思,冬妹,是哥哥有些失态了。”他顿了顿,“我也是今天吃宴的时候,看到大家这么热闹,日子过得这么红火,才触景生情的。”
刘小冬这就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也难怪了,不然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个呢。
不过刘礼夏能这么想,估计其他人也会想到这,尤其是头两年过世的亲人们,只要他们熬住,多熬一个冬天,就能看到如今的房家洼了。
可是,命运不等人,很多时候,人就是没法跟命运抗衡。
屋里静了下来,刘小冬嘴里的包子都不敢使劲嚼了,就怕打破这难得的静谧。
不一会,蜡烛噼啪一声,刘小冬抬眼一看,门口站着刘礼秋和刘枕月,俩人身边还有三只猫。
“大姐,小妹。”刘小冬几乎惊叫出来。
俩人走进来,刘礼秋顺手关上了门。
等刘枕月走近,刘小冬才看到她脸上的两条泪痕,显然,这俩人在门口有一会了。
刘小冬顺势把刘枕月抱住,托着把她拽到床上。
轻声安抚道:“小月是不是有些伤心了?”
刘枕月点点头,刘小冬这才看清楚,刘枕月和刘礼夏两个亲兄妹的眼睛长得是如此相像。
都是眼瞳里闪着烛火一样的亮光。
刘小冬:“以后有伤心事可以跟姐姐哥哥们说,也可以跟叔叔和婶婶说,还可以跟爷爷奶奶说。”
刘枕月盯着刘小冬,然后缓缓地来了一句:“也可以跟大鹅说。”
几个人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刘小冬更是把鼻涕泡都笑出来了。
真是服了,刚才明明这么煽情,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喜剧了?
刘礼秋扯了一把卫生纸递给刘小冬,她胡乱地往鼻子上一擦,恶狠狠地把鼻涕泡全都擤了出来。
顿时,神清气爽,连脑子都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了。
刘枕月凭自己的实力打破了屋子里的低气压,兄妹几个又说了一会话,然后刘礼夏就下楼回前院睡觉,刘小冬把自家姐姐和妹妹拉过来,三姐妹又重聚在一张床上了。
躺倒的时候,刘小冬感觉她们三个挤在一张床上睡的日子仿若前世。
可明明,就是不到一年前的时间,她们三个还跟着爹娘一起挤在破茅草屋的那张土垒出来的固定泥巴床上。
床上铺的是稻草,盖得也是芦花加稻草。
而今年,她们已经睡在了新木头做的床上,铺得是棉布芦花褥子,盖得是羽绒被子。
当然,褥子底下也用麻布罩了一层晒干的厚厚稻草。
在房家洼,甚至过水镇和整个当河县,要说冬天最保暖的,还是晒干透的厚厚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