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秦两家之事,秦家被逼无奈,只得偷偷跟刘家主动说起了结亲的事。
可细想之下,这无奈为之,未尝不是化被动为主动。陈家想打秦家的主意,而秦家顺水推舟,也想打刘家的主意。
到最后,陈秦两家的事,倒把刘家给波及到了。
刘小冬很生气,越想越生气。
她能想到这里,赵来英和王冬麦也能想到。
就连刘礼秋都想到了。
“奶奶,娘,秦家就算是被逼的,但也不能就这么拿我们家当挡箭牌,我哥要是成了他家的女婿,指不定以后被吃干抹净呢。”刘礼秋有些气愤,说话的时候难得地指手画脚起来。
王冬麦对她不停摆手,要她别掐着腰指着天地喷口水。小小年纪此等模样实在不雅观。
赵来英倒是稳得住,说道:“小冬说什么祸水东引,我倒觉得,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秦二姑娘可是说了的,对礼夏是有些爱慕的,我们家贫,若是能得秦家那样的垂青,倒也不失为一番佳话。”
刘礼秋还在气头上,她压根不想听什么佳话不佳话,她就是看不惯自己被算计。
王冬麦看向一言不发的刘小冬,接着说道:“良缘难求,佳话难得,陈夫人与我说的时候,姿态特别低,也给我说好了退路,只是,生意归生意,姻亲归姻亲,这事,还是得让礼夏自己抉择。我们大人想破脑袋也不如他的一句话。”
刘礼秋:“当然是要跟他说的,我们这不是在考虑,万一我哥也喜欢她,这亲就这么成了,要如何跟秦家相处吗?”
赵来英看着刘礼秋难得地发脾气,一边是难受,一边又是欣慰,这个大孙女,从小到大一直很懂事,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这一年来,读了书识了字,学了本事管了铺子。
她一直都看着这个大孙女,怕小时候养成的性格,没有脾气,担不起来事。可今日一瞧,不错,有脾气,敢发火。
刘小冬呵呵一笑:“怎么处?该怎么处怎么处。”
刘礼秋:“你说得倒好,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富贵人家结亲,面上是亲,背地里都是利益纠葛。”她弯着腰对着刘小冬,两个胳膊还张开比划着,从刘小冬的视角看上去,就像一个准备攻击的大马虾。
刘小冬越看越忍不住笑,噗嗤一声,笑道:“姐,你这个样子跟河里的举着大钳子的大马虾好像啊。”
她说完,屋里几个人都一愣,继而传出雷鸣般的笑声。
然后刘礼夏气急败坏地逮着刘小冬要打她。
这说着事呢,这丫头直接来个破坏气氛,真是服了。
家里的四个大女眷也没商讨出什么结果,最后只得各自回屋,准备把这事像老刘头,刘树说一下,待明天几个大人再商量一下,就跟刘礼夏说。
既然是秦家看中的未来女婿,又是秦二小姐“微微爱慕”的男子,当事人刘礼夏不能对此事一无所知。
今天的刘家人非常齐,最小的刘礼源也在桌子前面端坐着。
大鹅跟在刘枕月脚边,三只猫分列在门槛两边,似在把风,只有笼子里的两只小狼,吃得肚子饱饱,仰着呼呼大睡呢。
刘礼夏觉得自己被秦家看中简直的比被天雷劈还要恐怖,再一听刘小冬说秦二小姐有些微微爱慕他,就把天雷化成春风,直接支支吾吾起来了。
好吧,这刘礼夏果然是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看这样子,秦二姑娘既然敢说,这刘大公子就也有一部分责任。